萧黎见他连一句辩解也没有,仿佛理直气壮,顿时气闷无比,“宁渊,你……”
宁渊轻淡的说道:“我自有理由,不必向旁人解释。”
他不可能将追查脏银之事明说,唯有随他们去想。
萧黎和陆南韵气得够呛,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郡主新婚不久,丈夫就不顾她的体面出入烟花之地,这也太丢人了!
气归气,可大夏朝并无任何一条律法规定新婚男子不许逛青楼,萧黎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宁渊这个朝廷的三品大员怎么办,更何况他爹还是当朝首辅。
如果再追问下去,逼得宁渊直白说出不喜郡主喜爱妓子这等话,只会让萧兰曦颜面扫地。
萧黎压着火气不再问,萧兰曦却急了,在桌底踢了宁渊一脚,半带威胁说道:“兰儿贵为郡主,颜面金贵,夫君不会这般对我,对吧?”
宁渊眉梢寒意更甚。
这时,扮作明夏的云语容默默上前,将热茶注入宁渊的空杯中,轻言软语的说道:“郡主误解姑爷了,奴婢斗胆,恰巧知道姑爷的难言之隐。”
萧兰曦横了一眼云语容,小小婢女竟敢插嘴主子们的谈话,换做平时,早被推出去掌嘴了,但是此刻不同,此刻她被架在了火上,急需一个台阶挽回颜面。
萧兰曦道:“你知道什么隐情?”
云语容微微鞠躬,一本正经的说道:“奴婢本不知情,直到姑爷命我去钱记米铺送戒指给沈小姐,奴婢才从沈小姐的口中得知,姑爷和沈小姐彻夜商讨的乃是筹措购粮款的事。
“近来百姓苦于米价飞涨,姑爷心系百姓,却怕王爷为难,不敢劝说王爷捐款购粮,只得去瑶仙楼找沈小姐商议,请她主动捐粮。
“为表诚意,姑爷更是将稀贵的宝石戒指都送去给沈小姐,只为充作购粮的财资。姑爷这般眷顾莲城百姓,定是冲着郡主和王爷的面子了。”
云语容的易容术惟妙惟肖,就连嗓音也刻意修饰得像极了明夏,却忘了遮盖耳洞旁的一粒小痣。
宁渊一看即明白,此时站在身旁的就是云语容。
萧兰曦惊喜道:“当真如此?”
明夏信誓旦旦的说道:“千真万确,倘若郡主不信,大可向沈小姐核实。”
云语容笑吟吟看着宁渊,“姑爷何不告诉大家,你虽送了戒指给沈小姐,实则与她并无私情吧?”
宁渊寻味的目光注视着云语容,她还真是到哪里都忘不了那个姓方的。
替他解围只不过是幌子,她真正所求是促成方释问募捐银两之事。
她就这么有把握,他会陪她一起演戏?
宁渊轻轻勾了勾嘴角,“我何时说过,要将戒指捐出去?”
云语容愕然。
宁玄身为首辅心系百姓,宁渊秉承父志,理应帮助方释问筹钱赈灾,没想到他不仅不帮她,还毫不客气的拆台。
怔忪间,云语容只觉腰部被人轻巧地摸了一把,藏在腰带中的东西被搜了去。
宁渊指间凭空多了一枚鸦青宝石戒指,似笑非笑道:“这就是那枚捐出的戒指?是沈小姐并未对你说实话,还是你这丫头满口胡言?”
萧黎和陆南韵才松下的心弦猛然间绷得更紧,不约而同怒视着云语容。
萧黎叱责道:“明夏,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敢将姑爷的贴身之物藏在身上?”
云语容惊慌失措的望向宁渊,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何将她至于如此为难的处境?
这还是那个少年时温煦尔雅、光明磊落的表哥宁渊吗?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萧兰曦阴冷的目光锋利如刀,“哼!死丫头不是动心思动到你姑爷头上了吧?”
萧兰曦亲眼见到宁渊让明夏送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