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宁渊开口,乘风做出一脸求饶的表情。
宁渊只得作罢,小声嘀咕一句‘真是麻烦’,弯腰抄起云语容的膝盖,走向婚房。
身后明夏对乘风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府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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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枯瘦如树枝的手指搭在云语容的脉搏上,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少夫人的脉象真是太奇怪了。”
屋内屏退了多余的丫鬟,只有宁渊一人留下陪诊,听到大夫这样的诊断,他不由得疑惑,“大夫何出此言?”
黄大夫斟酌着用词,“像是因为曾经中毒,虚耗了过多的元神,导致夫人体弱多病。”
“毒?”又是毒。
“公子不必担心,这毒已经没再发作。现下夫人晕倒应是风寒所致,我开些祛寒的药服下三帖就好。”
宁渊:“有劳大夫。”
黄大夫收拾好医箱,出门配药去了。
云语容脑袋昏沉,似躺在一团软棉花上,缓缓睁开双眼,正与宁渊四目相对。
她立刻翻身,面朝里躺着,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宁渊叹了口气,坐在床头,沉默地看着她。
云语容被他看的不自在,道:“现在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去练武了吗?若还在这耽误,又该违背家规了。”
宁渊淡淡道:“新婚三日,不必遵常日作息。”
“我好多了,哥哥请自便吧。”
云语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像个蚕蛹侧躺着,这姿势委实说不上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没有动静,她以为他已经离去,准备翻过来平躺时,却听宁渊忽然出声了。
“乘风。”他唤道。
门外乘风应道:“公子有何吩咐?”
宁渊声音磕绊了一下,艰难的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去捉几只瓢虫拿进来。”
“瓢虫?”乘风反问道,“早晨放走的哪种吗?”
“快去。”宁渊语气不耐。
“是。”乘风领命去了。
不多时,乘风将几只小玩意送入房内。
宁渊俯身勾着腰,捏着一只瓢虫送到云语容的眼前。
这瓢虫张牙舞爪,圆壳火红,墨点漆黑,在宁渊白玉般的指间,显得格外鲜艳好看。
宁渊放软了语调,“明日就要启程回门,云大小姐打算如何瞒过我父亲,随我一同出发呢?”
宁玄的意思是让云语容不许离开宁家,更不必提前往周王府了。
云语容伸手逗了逗瓢虫,这才转过身来,“宁公子话外的意思,是准备帮我了?”
宁渊一副置身事外的清淡模样,“你自会用易容之术扮作丫鬟或小厮,混在队伍中,还用问我?易容的材料,库房中应当还有一些。”
云语容会心一笑。
明夏端了药进来,担忧地望着云语容,“郡主好些了吗?”
云语容微笑道:“无碍。我与姑爷有话要谈,你先出去吧。”
“是,郡主。”明夏放下汤药,掩门而去。
宁渊用汤匙搅拌着药汁,说:“趁热喝了。”
云语容皱了皱眉,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药才入喉,药气上涌,她猛烈咳嗽起来。
宁渊轻拍她的背,待她气息稍平,轻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凭天有异象之说救出方释问?”
云语容拥背靠在床头,缓缓道:“这就得从陛下为何将方释问留在身边说起了。”
“曲平身为御医,不慎中了浮图毒,他知碧禾草能解毒,可是万分难觅。你说,他为了自救,会怎么做呢?”
宁渊略一思索,道:“借陛下之手,举全国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