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丫头有几分聪慧,却从不用在正经事上。
更可气的是宁渊,身为父亲,宁玄一直以他为荣,宁渊也从未叫他失望。
可唯独一沾上云语容,宁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现下会失态,将来便可能会失控,失去坚守多年的君子风范。
云家这丫头就是宁渊的命中桃花煞。
他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宁玄双目微红,握紧手中藤编,对云语容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罚你,出去。”
云语容目光颤了一下,一吸鼻子,扭身跪倒在地,对着牌位哭诉道:“外祖母,舅母,你们听听,自从你们去了以后,天底下再没人管得了舅舅了,他今天要将表哥打死在这里。”
宁玄愣住,反应片刻后,缓慢而冰冷的说道:“你信口开河开到舅舅我的头上了,立刻认错,否则别怪我替你父亲管教你。”
宁渊关切担忧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赶紧出去!”
云语容却是横了一条心,今夜这事不管则已,一旦管上了,就非得把宁渊救下不可。
大不了今晚狠狠地疯一疯,然后连夜离开,今后再不登宁府的门就是了。
云语容道:“舅舅别急,我这就认错。”
她朝牌位拜了三拜,说道:“语容大胆,竟敢阻止表哥与敌国女子洞房。即使表哥与那敌国女子有了夫妻之实,污了宁家的门楣,那也是宁家之事,舅舅自有回天之术,何须我越俎代庖。这是一错。”
“你……”宁玄想要指摘她正话反说,却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倘若宁渊与那来历不明的女子真的发生什么,那真是比娶十个云语容还要糟糕。
而他虽然身为首辅,在这事上也并没有什么回天之术。
这么一想,他得感谢云语容横插一脚,保住了宁家清誉。
云语容又道:“后来,语容更是犯了欺瞒之过,明明与表哥恪守男女大防,却假扮夫妻,以至于稳住了局面,制造了营救父亲的契机。
“舅舅英明神武,自有妙招,语容班门弄斧,是为二错。
“语容自认有错,舅舅罚我一人就是了,放过无辜之人吧。”
宁玄又好气又好笑,这哪是在认错,分明是在陈述功劳。
偏偏每一条都不容反驳。
方才宁玄气昏了头,这会儿听她娓娓道来,渐渐冷静下来。
他承认,云语容说的不无道理。
他气的是……总之他们在一起就是最大的错。
宁玄道:“既然你认了错,也把你外祖母和舅母都抬出来了,我也就不罚你了。只需你对着她们的牌位发个誓,说你以后永远都不会对你表哥做什么过分之事。”
云语容抬起头仰视着宁玄,无辜的眨眨眼,“什么是过分之事?”
宁玄横下心,咬紧牙根,“那不妨就直说了。今后你都不准引诱他。”
“舅舅担心的是这?”云语容轻慢的撇撇嘴,“且不说表哥古板迂腐,单看外貌,他皮肤太白,腿脚太长……”
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视线落在宁渊的脸上,继续挑剔道:“眉毛太浓,鼻梁太挺,嘴唇粉嫩得像个姑娘家……”
最后一锤定音,“我引诱谁也犯不着引诱他吧?”
完了,还不忘补充道:“舅舅也太小瞧我了,在我的身边可是有不少知情识趣的俊俏儿郎,我都迫不及待要回家去了。”
宁玄喜出望外,“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云语容缓缓竖起四根手指,“先祖明鉴,我云语容此生都不会和表哥宁渊有任何苟且!如违此誓,便让我父不得善终。”
此话落地有声。
云语容和云安父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