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她,他要她在宁渊的饮食里下砒霜。
赵彦星道:“容儿,当初把你的卖身契给宁渊,是我对不起你,好在还有弥补的机会,只要宁渊一死,我保证你下半辈子自由自在,你不必担心有人追究,有四皇子作保,你不会有事的。”
云语容吓得不轻,当着赵彦星的面不敢表露,强作镇静说道:“赵大人刚去,你应当节哀顺变,振作生活才是,为何要策划这些,弄不好引火烧身,反叫赵大人九泉之下不得安心。”
“不,是宁渊害死了我父亲,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容儿,你答应我好不好?”他仇恨激狂,拉着云语容的手不放,逼她同意。
云语容不敢惹怒他,只能劝他,道:“你为何一口咬定是宁渊害了你父亲?听说赵大人素有痼疾,死于病情恶化,与宁渊有什么干系。生死是天意,你不要迁怒旁人。”
“容儿!”赵彦星怒喝,“宁渊咄咄逼人,害我父亲被贬蛮荒之地,这才加重了咳喘之疾。是他处心积虑,谋害我父亲,你为何看不清!还是说,你的心是向着他的?”
“你误会了,我和陆斯臣一样心向凉国。”云语容立即反驳,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世,在赵彦星的眼里她是陆斯臣的女儿,是他留在大夏的暗桩,她怎么可以心向宁渊呢?
怕他不信,云语容略带嗔怪,“那宁渊来媚香楼要过我多次,我理也不理,赵公子是知道的,要不是赵公子把我的卖身契给了他,我怎么会去宁府呢?”
赵彦星有几分信了她,但她刚才的态度仍让他不放心,说:“你别是被宁渊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忘了自己的来路了?我父亲的灵柩尚需半个月运回,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倘若我父亲发丧之时宁渊还活着,我就将你身世完完整整的告诉他,到时候死的不是他就是你。”
“半个月?”
赵彦星把装着砒霜的瓶子放在云语容的手里,捏着她的手指握紧,“你好好想清楚,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赵彦星推开门离开了茶馆,云语容被他一通威胁,吓得脸色苍白,半晌回不过神。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沈清溪离开天牢,来到茶馆和云语容回合,二人乘马车返回。
见过唐月度后,沈清溪心情低落,云语容心中也是兵荒马乱,分不出心思宽慰她,一路无话。
宁府的马车顺路把沈清溪送回家,然后返回。
临近时,云语容看见宁渊站在门外等她,心中一动,跳下马车,扑进他怀里,双臂圈住他的腰。
“哥哥。”她把脸埋在他胸口。
宁渊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今日他在官署当值,午间想起她和沈清溪去天牢看望唐月度,后来就心神不宁,什么都看不进去,早早交了班回家,就站在门口等她。
说来也是奇怪,从前不知道她未曾失身于唐月度时,他不介意她嫁过唐月度,得到完整的她之后,反而开始介意了。
一想到她穿着凤冠霞帔和唐月度拜堂的画面,他心里像针扎似的,恨她嫁的不是他,他应该是她今生唯一的丈夫,她身着喜服的样子却被别人先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