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回,也没必要回。
言朔眯起眼,没说话。似乎在等她主动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向念已经自觉走到了车旁,举着手里的东西,“你别这么看我呀,我就是做了桂花酒酿,想拿给你吃。”
言朔静了片刻,“就这样?”
“是啊。”
言朔直接伸手接过,放到车座上,语气淡淡,“收下了,谢谢。”
说完,车窗已经关了一半。
向念连忙:“哎哎哎!”
他动作一顿,“还有别的事?”
向念站在原地,垂下头,有点不大好意思,“是……还有点别的事。”
言朔看了眼腕表,随口反问:“你不是说只来送东西的吗?”
说完,再度将目光投到她脸上。
这看似不经意的提问,实际上充满嘲讽,就等着她打脸后恼羞成怒呢。
向念偏不。
斑驳的光影打在她脸上,白皙的脸被风吹得有些泛红。她始终笑盈盈,仰头看着他,眨眨眼,试图用“阿巴阿巴”掩饰内心的尴尬。
她傻笑一声:“嘿嘿。”
“……”
快要降雨的冬夜,冷意中满是潮湿。车里开着暖风,车外是呼啸的风。
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是显得没什么耐心。
言朔没再说话,关了车窗,将向念期待的表情隔绝在外。
“言朔。”向念见状,可怜兮兮地叫了声。
“言朔?”她不敢置信地叫了声。
“言朔!”她恼羞成怒地叫了声。
车内的人短暂的沉默后,忽然轻笑了一声。
“上车。”
-
“不能靠近言总的卧室,书房。”
“好。”
“不能打扰言总的工作。”
“好。”
“大门密码我待会带你去录个指纹,有别的需求可以和我说。”
“嗯嗯,了解。”
向念坐在沙发上,抱着红糖姜茶喝,偶尔仰头乖巧听保姆讲注意事项。
他要求颇多,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了。
身子渐渐回暖,她转头看向身边的言朔,用目光指了指下餐桌上摆着的酒酿,“不喝点吗?我做了很久的。”
她面色红润,一双眼黑亮黑亮的。
保姆插嘴:“言总过了晚上五点不吃甜食。”
“有吗?”向念歪着头想了下,“我怎么记得之前你吃过我的冰淇淋?”
言朔放下水杯,瞥了她一眼。没作声,转身上楼。
向念冲着他的背影,笑道:“言总,晚安!”
明显是在效仿保姆一板一眼的称呼。
言朔自然没理她,几秒之后,关门声响起。
虽然他住二楼,她住一楼。
但没枉费她花费的这些心思,目的达成。
没过多久,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洗去一天的尘埃。
房间里,向念没开灯,对着电脑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她删了在论坛和贴吧发布的所有帖子。
第二件事。
页面停留在写邮件上,半小时过去了,向念始终没点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