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知道当初我从病房醒来,知道你被送走了,我哭了好多天。”容佳摇了摇手上的酒杯,苦笑了一下,“不过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她看向向念,“不过有个事我还挺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果然。
叙旧的目的,从这里开始,真正显露出来。
如果不是表露的这么快,向念都察觉不到自己内心里又涌上来的那股,渺小又卑微的期待。
也是,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妄想容佳是真的想她,真的惦记她吗?
向念看了眼手机,出来已经一小时。
“这件事比较私人,我不方便告知。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要先走了。”
“等等。”
容佳盯着她看,蹙了蹙眉,用一种真诚无比的语气道,“难道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能见见你吗?”
“想见我?你难道不应该怕我吗?”
“怕你……什么?”她明知故问。
向念身子往后靠了靠,声音逐渐散漫,“万一我在哪里录音了,转过头公开出去,败坏容家的名声,让当年的事真相大白。”
容佳明显面色一僵。
但又很快笑开,“别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向念目光逐渐森冷,“为什么找回我自己的名字这件事,你会认为这是在说笑呢?”
慌乱在眼中一闪而过。
“夏夏,如果你缺什么,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
容佳再次抬头,眼里已然有泪水在闪动,“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们都是无奈的。你看你现在过得好好的,不是吗?起码你身边有言朔,我说的是真心话,看到你跟在他身边,我放心多了。”
向念笑了笑,目光陈静,看起来全然无动于衷。
容佳越说越急,她的情绪似乎特别容易激动。几句话说下来,刚见面的那股淡定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到半分了。
每每看到她急切的样子,向念总是很想笑。
当一个人迫切地想要掩盖住什么的时候,往往漏洞百出。
很明显,容佳并不想让向念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当年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不光容家会陷入巨大的丑闻,她也会背负上“被人侵犯过”的标签。
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的确过于残忍。尤其是她这种公众人物。
但她是受害者,她同样是受害者。
偏偏从未有人替她想过。
容佳对着向念说了很多的话,恳切的,真诚的,说到最后甚至是带了祈求。
但向念始终淡淡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场闹剧,在看小丑。
面具出现裂痕的那一刻,哪怕连当事人都无法预知。
“向念,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和我说说,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好吗?”
向念终于有了反应。
她反问,“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容佳用力拍在桌子上。
立在一旁的甜点从托盘中滚落,红酒和热可可洒了一桌。
她清清楚楚听容佳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不可能。”
“你想毁掉我的人生,绝对不可能。”
“向念,你为什么偏要拉着我下水?你有言朔,只要你套牢他,下半生你衣食无忧,应有尽有。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打扰我的生活?”
“你管这叫打扰吗?”
“我不这样认为。”向念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使然,起身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些天旋地转。
但仍然让语气听起来尽可能的沉静,“我只是想回到我该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