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有意张荦顶上来,以保存和延续陈锦年的势力?。
如果说陈锦年是党争的牺牲品,张荦就是党争的幸运儿。时势造就了他,如果不是苏仰崧日益膨胀的野心,如果不是高深莫测的帝王之术,张荦不会?一路爬得这么快。
新官上任的张掌印面色如水地走上前,“娘娘怎么到这儿来了?”
“奉惠妃娘娘之命,来送李公公一程。”蓝芷利落地扬了扬手里的腰牌,其实?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利落。
这腰牌,是她千求万缠才从惠妃手里讨来,惠妃本不赞成她来。
因为虽说女儿酥一事她已澄清,但到底曾被牵涉其中,再来探视凶手,容易招惹非议。
可偏偏,蓝芷是那种,哪怕再深谙这宫中的生存之道,也还是无法?对一些事熟视无睹的人。
民?间对陈锦年的恶语谩骂诸多,蓝芷觉得其中最?深刻的一句,便是‘皇家的走狗’。
一只狗哪怕权势再大,他也只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办事。
而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以管窥天罢了。
前世那个雷声轰鸣的雨夜,蓝芷至今记忆犹新。
她被灌了手脚无力?的药丢在大床上,醉醺醺的天子脚步踉跄地一点?点?扑向她。
说是天子,可天子也是人,酒里掺了催情|药,正常人就免不了七情六欲。
蓝芷眼睁睁看着天子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可是真?龙天子,世人眼中最?高贵的男人,面对唾手可得的美人,他竟然不|举了。
皇帝当即就要杀掉见?证自?己窘态的美人,没有人能看到天子的这一面。
千钧一发之际,蓝芷胡乱念了两句词:“灵琐无门,洞天看尽未长存。夜台回首,红尘踏遍不见?君。”
这是才刚从皇帝口中听见?的,他饮醉了酒,念这两句词时深情缱绻,不像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