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准备说什么,唇线渐渐拉平。
盛庭霑嗓音一如既往平缓,眸光却比窗外淡薄的霞光柔和,轻轻覆落。
黎婳听觉被这样的目光封住,世界辽阔,静谧无声。
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努力辨认之后,才清晰意识到他说的是,“你的年纪,能完成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不错。”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黎婳鼻尖猛地一酸, 眼中水汽弥漫凝聚,在盛庭霑猝不及防的愕然中滚滚而落。
她落泪毫无征兆,自己都反应不及,更不提遮掩躲避。
盛庭霑措手不及,手下意识摸到胸前口袋,想到手帕在外套里,他才去抽取纸巾。
给她擦泪,无奈叹道:“女孩的脾气,晴天的太阳雨。”
他有时不耐,冷脸把人吓哭过,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连夸人也会把人夸哭。
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她太能哭,手中纸巾很快浸透,指腹湿润。
黎婳压着泣音,觉得难为情,为自己的失控辩解:“这个题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