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伊怒吼,带着不顾一切的恨意:“你得意什么!你以为盛琅把赵秘书调走是喜欢你吗!”
“那是因为他睡腻了才把人丢开的!”
黎婳仰着头,听到她的话,脸上瞬间呆滞住。
盛琅扶着黎婳,又急又怒:“袁伊!”
袁伊冷冷一笑:“赵秘书跟了他两年,两个在办公室都做遍了,休息室,茶水间,落地窗……你都不知道吧?”
“前脚和你家人吃过饭,后脚两个人就在上,床,你也不知道吧。”
盛琅扶起黎婳,急切解释:“婳婳,你别听她胡说!”
“她就是个疯子!”
黎婳咬紧下唇,脸上血色尽失,漂亮的眼睛像蒙了一层纱,茫然失神。
袁伊直愣愣站在黄昏燃烧殆尽后的余晖里,眉目间带着彻骨的恨意,像极了索命的厉鬼。
“哟,t这是怎么了?”
裴行之出言打破僵局,袁伊和盛琅齐向来人处看去。
盛庭霑扫了眼黎婳胳膊上蹭破的一片皮肤和粉白裙角的污迹,微微蹙眉,沉声吩咐盛琅:“解决好你的事。”
幸而这边都是包厢,隔音效果好,这一出戏才不至于被别人当成今夜的下饭小菜。
盛琅一脸愧色,“小叔,麻烦您带婳婳去处理一下。”
他又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黎婳轻声说:“婳婳,我后面再和你解释。”
说完,他凶狠地扯着袁伊的手腕带她离开。
黎婳的视线顺着盛琅和袁伊背影走远的方向,耳边的脚步声停住,她偏过头,眼前落下一道暗影,低沉平缓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跟我走。”
第35章 恻隐
盛庭霑是这里的常客,带着黎婳轻车熟路来到一间休息室。
镂空轩窗透进几丝昏昧的夜色,又被骤亮的灯光无情驱逐。
黎婳就近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旁边的休闲几上放着湿巾,她抽出两张,提起一节裙摆擦拭上面的污迹,发现黑色的痕迹大都是水渍。
盛庭霑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回头,就看到一个专注擦着裙摆的侧脸和一截笔直白净的小腿,莹莹灯下,脚踝细得一手能够圈握。
他边走边将水拧开,走到有些失神的人身前说:“先冲洗一下手。”
闻言,黎婳手上的动作停住,仰起头看着他。
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神里带着几分惊疑未定的钝意,应该是有些被吓住了。
哪怕知道盛琅的行事作风,但被人当面拿已经算是半个未婚夫的花边轶事起争执,对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来说,未免还是难堪。
盛庭霑给了她的手一个眼神,她眼睫眨动,反应过来后伸出摔倒的时候撑地缓冲的那只手。
细白的皮肤擦破了一片皮,红红的一片,在纤瘦的手臂上看起来显得触目惊心。
庭院里清扫得干净,但黎婳站的地方靠近花圃,擦伤之处有些细小的泥沙,得做处理。清凉的水液流下,破皮的痛感传来,黎婳无意识蹙紧眉头。
冲洗完小臂,然后是手掌心。
一室安静,只有水流坠地的声响,黎婳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盛庭霑被溅湿的裤脚。
一瓶水很快见底,男人顺手将瓶盖拧回,把外套口袋里装饰的方巾递过去。
黎婳接过擦着手上的水,盛庭霑垂眸看了她两秒,发出的声音不带情绪,像随口和她闲话天气那般。
“喜欢盛琅?”
黎婳又抬起头。
男人身量高,居高临下看着她,高得像一座永远无法攀登的高山,寡淡的双眸天然之间便带了审视,好像在他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世界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