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和手镯的主人报备,“我借用一下。”
盛庭霑从吴妈那里知道她要回温家的消息,很容易想到能让她这样着急迫切,与她养父相关。
“带上我,比这个镯子更有说服力。”
黎婳愣了愣,反应过来,知道他的理解偏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假装真情骗温清许一时,日后分开,对他会是更大的打击。
她只想他知道她在盛家过得很好,能够宽慰他就足够了。
“你去了,以后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盛庭霑帮她戴好手镯,指腹在她泛红的关节上蹭了蹭,沉缓开口,“到时说过错在我,后果我来承担。”
他牵起黎婳,“走吧,车备好了。”
汽车在车道上平稳行驶,黎婳的视线从街道两侧的高楼林立回落,车窗倒映出盛庭霑的影子。
他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关系终止之后还要补偿,但签下合约,是她甘愿做的交易。
这个世界冰冷的规则,就是富人享有优先权。
黎遂的病情暂时没有手段治愈,但越多的金钱筹码在手,她就越能触及到顶级医疗资源。
意味着,更大的可能性。
她不是为了他能给她的这一切才接近他,但当他要与她做这一场交易时,她没有过分毫犹豫。
所谓清高,她的爱情,与黎遂的性命相比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她和黎遂的恩人。
无从报答就算了,她怎么还让他平白无故背负一个‘渣男骂名’。
温家欧式别墅近在下一个街区,黎婳斟酌着语句,和身侧的人开口。
“我爸爸人有点固执,还有点文人脾性,他要是以为你辜负我,未来很多年可能都要写文来骂你。”
“他在文人圈子里很受敬重的。”她弯了弯唇,神色有意放得轻松,“没有必要糟蹋了你的名声。”
汽车开进温家大门,黎婳手落车门把手,继续开口,“哥哥,你放心吧,我可以处理好的。”
张妈看到车开进,急忙走出来迎接,看到随黎婳一同下车的人脚步顿了顿。
盛庭霑想到上次来时看到她划破的小腿,心里担忧苏阑又伤她,一直没明确答应。
黎婳没办法,只好拉着他袖口,仰头看他,“你到院子坐坐吧,让我处理,好不好?”
看她坚持,盛庭霑最终还是答应她不参与,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叮嘱道:“有事就叫我,知道吗?”
“好。”
黎婳正要叫张妈为他带路,他先一步说,“我知道怎么走,自己过去就可以。”
她应该还有话想问张妈。
黎婳没有坚持,和张妈一起走向屋内,听到她说律师已经到了,正在做财产划分。
几句话之间,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温清许要用自己那份资产和盛家换回黎婳。
黎婳站在大门口的罗马柱看向花园的方向。
“张妈,麻烦您帮我送杯水过去,再准备点吃的,不要太甜的。”
张妈应道:“好,我马上去。”
黎婳又补充了句,“别让我妈妈知道。”
屋内气氛紧绷凝滞,黎婳听到律师一板一眼没有感情的声音,确认财产归属,眼下正说到某个小区的两套商品房。
苏阑和温清许一人坐了沙发一头,彼此都冷着脸,压抑情绪的模样。
律师询问房子归谁所有,温清许却蓦地爆发:“他们说嫁我们婳婳就要嫁!什么道理!”
“他们盛家人自己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拿我们婳婳的婚事做文章堵人口舌,好精明的算计!他盛庭霑家财万贯又怎样,难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