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你连这个都发现了,你是不是盯着我大哥看了很久啊。”
“动不动就找茬。”梵塔捏住他的脸蛋用力掐了一把,林乐一痛得直叫,脸肿了一块,这下不问了。
系扣前,他翻开裙摆,露出一双木质假肢,假肢与真腿接缝处缠着金色镂空累丝,再上方是胯骨,他用力压着皮肤抚摸,问梵塔:“你给的印记还在吗,再给我看看吧。”
“你自己也可以看,催发畸核的能量,印记也会显现。”梵塔搭着他的手抚过胯骨,皮肤下浮现一对黄绿荧光色的螳螂翅膀印记。
“因为这个印记存在,我才开始接受我自己的身体。”林乐一欣赏镜中的印记花纹,“这是证明我有价值的商标,灵偶师会把名戳打在满意的作品上,有了你的名戳,我也是一具合格的人偶,不用砸碎销毁回炉重造了。”
腰间忽然一紧,梵塔单臂环住他,黄金瞳透过镜子凝视他,把自己的枯叶金耳环戴在他耳垂上:“学校允许穿耳洞吗,你怎么有两个。”
“小时候不懂事,随便就穿了。”
“怎么穿的。”
“表姐拿缝衣针穿的,还好命大没感染。”
“她把你当洋娃娃玩吧。”
“嗯。”
“别人给你穿你就答应?我给你穿愿意吗?”
“愿意。”
“愿意,”梵塔模仿他的语气,捏着他的脸颊晃了晃,“任人欺负的小狗子,软得让人生气。时辰到了,结你的婚去吧。”
说到底还是一个乖小孩啊,学聪明点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有什么错,不该批评他的,如果这点手段都没有,他生存不下去。
“我去了,你保护轩正去开墓门,告诉我墓里面到底有什么。”林乐一走到门槛前,忽然又折返回来,亲了他一下,然后戴上矿石项链塞进领口,扣上银色面具,披戴四角坠着金铃的红盖头,指尖捏了一张隐匿符,提着碍事的裙摆溜出门去。
八抬花轿停在村长家门口,门外鼓声震天,村长提着烟袋站在敞开的院门前,胸前戴一朵大红花,喜气洋洋地向主屋走去,用绑着红绳的钥匙打开喜锁,由两位精壮的未婚小子将新娘子从房间里扶出来。
院中鞭炮劈里啪啦作响,梵塔藏在屋檐上,拿打火机点燃一挂红鞭,直接往屋里丢去,鞭炮在新娘子脚下炸开,烟雾弥漫,新娘子受了惊,脚下不稳摔倒,挣开两边扶着的人,林乐一捏着隐匿符迈进主屋,趁乱与轩正换位,将隐匿符交到她手里。
负责接亲的两个小伙子匆忙回来扶新娘子,却不知道这时候新娘子已然换了人,林乐一稍微曲着腿走,让身高和轩正持平,裙摆遮挡下也看不出什么。
老村长迎过来,跟其中一个接亲的小伙子换个位置,亲自扶着新娘子,林乐一刻意把手收进袖里,隔着衣裳和村长接触,以免露馅。
“妮儿,日后去那边好好过日子,婆家不比家里自在,你脾气大,处处忍让些。”村长在耳边喃喃嘱咐着,嗓音竟也多了几分哽咽。
走到院门处过门槛前,一杯喜酒拦在新娘子面前,林乐一隔着衣袖捏起来,拿进红盖头下方,琢磨着怎么能糊弄过去,既然他们不希望巫舞能跳成,这酒里还不知道下了什么蒙汗药,他一点儿都不想喝。
林乐一灵机一动,把酒倒进了自己左手的手指缝里,假肢有一部分空心的地方,一个空隙存一点,恰好存完一小杯,把空杯递还给村长。
村长接过空杯,心满意足扔给孙子,扶新娘子上轿。
林乐一坐进轿中,终于不用曲着腿走路了,放松地靠在里面,把存在假肢里的酒液甩出去,拿裙摆擦了擦手,空间锦囊就挂在婚服里面,林乐一掏出根粟米蛋白棒撕开啃了,还不知道仪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先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