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过诅咒源头是什么?”
“说过,”老村长叹了口气,“说是这座山底下镇压着一头怪物,炎娲。这怪物饿了想出来吃人,就会放出火虻找替身,被火虻咬过的女子会成为炎娲的使者,她的歌声会与炎娲共振,把地面震裂,让炎娲出来祸乱人间。因为您二人是灵师,老头我才敢说这么多,不瞒您,那位灵师师父把村中女子的嘴缝住一半,让她们无法张大嘴唱引灵歌,这才控制住灾难,自那以后瘠山再也没起过山火,我们才能苟活至今。”
“哦镇灵之山。”林乐一若有所相思,“所以村里的女人清瘦,都是因为缝住了嘴无法正常进食导致的?”
“是啊,难为她们了。”老村长捋捋胡须,“为了补偿她们,垦地力气活都不需要她们干,小伙子们承包了全年的活计,应该的。”
“那,村口的八道石柱是干什么的?”林乐一问。
“镇灵锁,八柱锁炎娲,防止这怪物裂开土地为害人间。我们九寿村传承一种巫舞,每隔一段时日就会请一位精通巫舞的适婚女子在山巅跳巫舞,加固镇灵锁。”
“为什么只有女性能被火虻感染,唱引灵歌释放炎娲?”
老村长摇头:“不知道,兴许是因为男子阳盛,不容易被邪祟缠身。我们也都是听灵师师父指令办事,至今也要每年上贡十株品相最佳的瘠山人参。”
“哦。所以轩正就是接下来要跳巫舞镇压邪祟的人?”
“是。我们的传统是新娘大婚前不见外人,既然您和小孙女同窗情深,我破例让你们见上一面,您万万保密,别让灵师师父知道我坏了规矩。”
“这个一定。您放心,我们灵师一向信守诺言。”
过了一会儿,村长孙子回来了,小伙子一脸抱歉地说:“她不出来,说不能坏规矩。这”
老爷子在桌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这小妮子,犟脾气。客人,您先在我家住下吧,大婚结束就能见到了。”
“啊,也行。婚礼仪式安排在哪天了?”
“七日后。”
林乐一默想几秒:“好吧,那就打扰您了。等轩正婚礼当天我也随上份子,正好我备了些薄礼。”
老村长笑容满面:“力子,快领客人安顿下。”
在村长孙子的带领下,两人住进一间不算宽敞的厢房里,离主屋隔着一个院子,院里鸡鸭猪狗叫唤,相互听不见对方的动向。房间内部阴冷干燥,水泥地面凹凸不平。
林乐一不挑环境,放下行李收拾起来,把自己带的床单铺在村长家的褥子上,一次性枕巾把枕头包裹起来,跪在炕头上铺平。
梵塔坐在炕对面的小黑茶桌边,低头盯着自己掌心看,掌纹泛紫,小臂血管鼓胀,暗紫色的血管竟在蠕动,在他皮肤下勾勒出百足虫的轮廓,蜿蜒游走。
他揉了揉隐痛的眉心,若无其事端起茶杯把玩。
林乐一在炕头边忙来忙去,却不和他搭话,平时这时候早就叽里呱啦分析开了。梵塔就知道他还在赌气,脑袋瓜里不知道胡思乱想到哪一步了,不就是管了他一下?难道今后随便杀人放火也无条件支持?哎。
“过来。”梵塔出声了,“我抱你一下。”
林乐一闻声回过头,默不作声盯着他看。
梵塔站起来,伸开手:“过来啊。”
林乐一不动,还捡起一个石头块,在自己面前的水泥地上划了一条界线:“谁都不准过界。”
梵塔朝他走过去:“真不想抱啊?我过来了。”
当他已经走得够近,几乎一收臂弯就能搂到林乐一时,林乐一居然非常犹豫地后退了小半步。
梵塔不以为意向前进,踩到石头划的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