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乌尔带了一小队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周牧强忍着没有?出手。

“怎么样了?”皇帝问道。

“大启皇帝, 不用怕,好着呢。”乌尔在里头喊着,声音嚣张。

他是皇帝, 怎么会?怕!皇帝不愿在凉人面前?丢脸,策马向前?。

“皇上?……”

皇帝不耐烦了:“你要害怕就站着别动。”

龚海没有?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护送着皇帝来到了城门前?。

没有?异样。真是自己想多了?

皇帝昂首走进城门, 享受着这万民俯首的滋味。尽管他看不到。

紧跟在后头的是凉人和龚海的亲兵。亲兵和龚海一同拱卫着皇帝, 余下?的士兵们在各自指挥使的率领下?,分?为了几列,陆续进城。

皇帝继续往前?, 忽而问了一句:“朕来了,他们怎么不山呼万岁?”

周围静的像是一座空城。

龚海猛地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是安静。

他脸色大变。

是了!哪怕承恩公杀了个?措手不及,谢应忱也不该束手就擒的,双方必然会?有?一场恶战。

他放眼望去,没有?血,也没有?尸体。

龚海尖细着嗓子道:“皇上?,不对劲。”

皇上??浑浑噩噩的谢璟打了个?激灵,他奔到祭天台的边缘,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皇帝。

向阳环抱双臂,一张娃娃笑得?灿烂无?比。没有?干涉。

他脱口而出:“父皇!走啊……”

不等皇帝反应过来,龚海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转身就跑。他的握力很大,拉扯着皇帝骨头都快要断了。

皇帝眼睛看不见,走得?跌跌撞撞,没几步膝盖磕在了地上?,掌心蹭破的伤口夹杂着灰尘火辣辣的痛。

一开口他就想质问,随后突然哑了声。

他摔了,为什么没有?人诚惶诚恐的过来扶他?

谢璟惊呼:“是陷阱,父皇,是陷阱,快走!”

城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

“皇上?!”

“皇上?!!”

被城门隔绝在外头的士兵们顿时吓了一大跳,张指挥使扑上?前?来高声惊呼,把门砸得?砰砰作响。

皇帝只听到嘎吱的关门声,黑暗的不安和烦乱的嘈杂层层叠叠的笼罩着他。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朕。”

龚海扶起了他,刚想要安抚一二?,瞳孔骤缩。

这一刻,他如坠冰窟,定定地看着那个?向他们走来的颀长身影。

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向两边让开,让出了一条道,陆游商的肩膀痛得?厉害,但他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亢奋的让他付出性命都心甘情愿。

百姓们在士兵引领下?慌而不乱地往后退,把城门前?的空地腾了出来。

“谢应忱?!”

是圈套!

一个?简单的圈套把他牢牢地套了进去。

龚海全身发凉,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蹿了起来,有?如一根根带着寒芒的细针,扎向他的四肢五脏。

他盯着站太庙台阶上?的顾以灿,正?应命打着旗语。

人群中士兵们立刻动了起来,引领着百姓后退,脱离战线。

诱敌深入是最简单的战术,关键在于“诱敌”,城中这么多人但凡有?一个?出现异动就会?功亏一篑。但是,站在那里,掌控战场全局的人是顾以灿!

是身经百战的顾以灿。

皇帝也听到了动静,他侧了侧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