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马车一拐,直到到了福安县主府的大门?前。

灯笼的烛光下,牌匾上福安县主府几个字清晰可见。承恩公想着宠妾的那些话?,越想越生气。

酒劲上头,他对着朱红色大门?砰了踢了一脚。

“出来!“

京里见过归娘子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各府设宴,席间暖场,要?么是?戏班子,要?么就是?乐伎舞姬。归娘子名?声大,只要?她一露面,想藏也藏不住。

到时候,谁都知道?谢应忱封了一个伎子当县主!

承恩公爱犯混,打年?少时就是?。

谢应忱敢让他没脸,他也非得?折了谢应忱的面子。

砰砰砰!

承恩公一连踹了好几脚,梗着脖子嚷嚷道?:“把?你家县主叫出来。”

“爷要?去喝酒,缺个美人儿?唱曲。”

“让你家县主去给爷唱个小曲儿?,爷赏银子。”

承恩公丢出来了一个钱袋子,重重地砸在了门?上,又?掉了下来。

线绳散开,钱袋里的银锭子撒了一地。

福安县主府所在的街上住了三四户人家,全都是?朝中二三品的官员府邸,承恩公闹的动静不小,不多时,他们也都听说承恩公在县主府前发酒疯,非要?县主出来唱曲儿?。

再一打听……

“什么,承恩公说,福安县主是?归娘子?”

“竟是?归娘子?”

“承恩公是?怎么知道?。”

“封个伎子为县主,太孙此举实?在不妥。”

于是?,他们打算出去看看,结果,门?一开,完了!

整条街都让东厂给围上了!

承恩公呆愣愣地站在番子们的包围圈中,对上周围一道?道?穷凶极恶的目光,傻住了。

众人心口狂跳,正要?缩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番子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们跟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个个乖乖地从门?后头迈了出来。

番子端来一盆冷水朝承恩公泼了过去,风一吹,浑身凉飕飕的,他一身酒气彻底的醒了,脑子也清楚了。

这一醒,他两腿发软,差点原地一屁股坐下。

为什么会是?东厂!

这一个个褐衣尖帽,他眼睛瞎了都认得?出来。

他本来觉得?自己闹得?再过,也该是?顾大姑娘出来,顾家人凶是?凶了点,倒也从不滥杀。酒气壮人胆,他又?不是?没理,最多被打一顿。

真要?打了他,他往地上一躺,就说被打残了,谢应忱要?保住顾大姑娘,指不定就会松口给念姐儿?一个县主。

“承恩公。”

一个尖细的嗓音在耳边炸开。

这人承恩公认得?,东厂掌刑律的乌伤,乌千户。

承恩公能屈能伸,赶紧低声下气道?:“误、误会,误会。”

他不敢惹东厂,东厂这些番子全都是?没人性的,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就能弄走他半条命。

乌伤阴阳怪气道?:“什么误会值得?国公爷大半夜的扰了福安县主安宁?”

承恩公扯着嘴角,讨好地笑道?:“本公是?喝、喝多了,走错、走错地方了。 ”

“哦。”乌伤板着脸道?,“带走。”

“国公爷到底是?喝多了,还是?图谋不轨,审审就知道?。”

审、审审?

这下子,承恩公连下半辈子的酒都醒了,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谢应忱给一个伎子县主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干嘛要?强出头?

“本公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