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
皇帝好不容易从齿缝中挤出声音。
他只想知道, 晋王到底还写了什么。
首辅把供词看完后,轻轻一叹,又交到了下?一个人的手里,很快,这份供词在众人的手中过了一遍,连顾以灿也看了,最后又给了礼亲王。
礼亲王把供词从头到尾念了一遍,他咽了咽水,喉咙干涩:“皇上,这、这是?何意?”
听完,皇帝反倒松了一口气,晋王还算有分寸。
“朕不知。”
礼亲王惊疑不定地盯着皇帝。
太子弑君被废,先?帝暴毙。
哪怕是?如今,忱儿监国,远比皇帝不知道要出色多少,可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总有声音,质疑他这个废太子的儿子,认为父罪该涉子。
就连方?才,皇帝也是?咬着废太子弑君不放,非要谢应忱把监国让给谢璟。
忱儿可谓是?处处受制。
但若是?,先?帝中的毒和废太子无关?,废太子根本就是?被冤枉的。那么忱儿这个太孙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皇上,此?事必得查。”礼亲王不再犹豫,“当年先?帝驾崩前?,晋王随侍在侧,晋王如今这般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长风妖道正在午门?。求皇上彻查。”
皇帝的心跳加快,气息紊乱:“这只是?晋王的一面?之词,不可信。”
“正是?一面?之词才更应该彻查。”谢应忱嘴角挂着的笑意荡然无存,“皇上连问都不问,就断定晋王在说谎,那么,就请降罪晋王。晋王危言耸听,栽赃嫁祸,以先?帝之死因,妄图动摇人心,该当死罪。”
皇帝呼吸一滞,蓦地攥紧身上的锦被。
“您是?要问,还是?要降罪?”谢应忱咄咄逼人道,“皇上您总该选一样吧?”
“谢应忱,你在逼朕?”
降罪晋王?晋王的手上有太多他的把柄,自己若把他逼得太急,说不定他会鱼死网破。
若不降罪,那只能按谢应忱说的,亲自过问。
皇帝的呼吸在停滞了片刻后,更加急促。
“臣只想知道先?帝死因,皇上难道不想吗?”
皇帝眼中喷火,胸腔不住地起伏,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谢应忱毫不避让与他目光相交,再一次质问道:“还是?说,皇上早已?知情,所以,并不关?心。 ”
皇帝咆哮道:“谢应忱!”
谢应忱长睫低垂,温和宛若暖玉的面?上,极少如此?情绪外?露。
礼亲王来回看了看两人,若有所思?。
谢应忱好像早已?知道会有这样一份供状。
原本,宋首辅他们?只是?听闻皇帝脑子清楚了,过来看看的,结果谢应忱主动提到让皇帝不用着急,多休息,摄政有他在。这一下?,皇帝就怒了,破口大?怒到现在,所有人一个都走不了。
莫非,这一份供状,是?谢应忱在暗中谋划?
很有可能……
废太子一日沉冤未雪,谢应忱就无法再进一步。
谢应忱想要那把椅子,就必须洗干净废太子弑君杀父的罪。
“来人。”谢应忱冷声道,“摆驾午门?。”
“谢应忱,你敢替朕做决定?”
“皇上莫非是?病得走不了道了?”谢应忱丝毫不让,“既如此?,您好生养病。臣继续辛苦,代君监国。”
谢应忱刚从凉国回京时?,众人都以为他子肖父,宽仁温和。
直到这些日子,他把朝中三党稳稳压制,绝非他们?原以为可以随意摆弄。从前需要半个月才能争出决定的事,如今只需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