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晋王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说的是?真的?”
沈旭但笑?不语。
呵呵呵。晋王笑?了起来,胸口不住地震动,边笑?边说道:“是?皇上问起本?王了?沈督主?你?欺君罔上,假传圣旨的事,是?压不住了吧。”
“难怪沈督主?你?屈尊降贵 ,终于又肯踏进我这王府了。”
晋王这些天一直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待着,厂卫也仅仅只?是?封府,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骚扰到女眷。
晋王其实并不担心?。
他是?实权亲王,是?宗室,手里还有兵权在握,沈旭一个内廷中人,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这不是?敢不敢问题,而是?不能。
除非沈旭可?以不顾手底下这些人的性命和前程,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他关了自己这几?天,却一直没有动手,哪怕封了府,也只?是?拿着长风当由头。
这代表着,他踩着底线,也代表着,他相当在意手下人。在这一点?上,委实缺了几?分?狠辣,天真的和当年一模一样。
“沈督主?……殷公子。”
晋王挑衅地笑?道,“时隔十年,你?居然还存有着这份天真的良善?”
“实话告诉你?,当年,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打发乏味军中生活的游戏。”
这几?天,晋王又记起了不少事。
当年……
当年是?长风挑中了殷家女为阵眼,先让马匪前去占了黑水堡城。
原本?的打算是?他以剿匪的名义出兵,谁知在去黑水堡城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少年。少年是?从黑水堡里偷跑出,但他不是?为了逃跑,而为了求救。
晋王曾叮嘱过,黑水堡城的其他人,可?以任由马匪处置,唯一不许他们动殷家人,以免节外生枝。
偏偏是?没有受牵连的殷家小儿冒险出了城,为了救那?些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将军,我是?黑水堡城出来的,有一伙马匪占领了我们的城池,他们杀了很多人,求您帮帮我们。”
少年光风霁月,有如皓月,满身正气。
晋王当时看着他,觉得有趣极了。
他从繁华的京城来了雍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正嫌烦闷的很,他想看看这个皎皎如月的少年郎,会怎么样一步步走?进绝望。
多有意思。
晋王答应了他的请求。
当时天色暗沉沉,雍州沙尘漫天总是?灰蒙蒙的,晋王清楚地记得,他带着雀跃的嗓音。
”多谢将军!”
少年骑着小马为他们带路。
这样的雀跃在看到他与马匪首领把酒言欢时,荡然无?存。
在他告诉满城百姓,只?要指认殷家和马匪勾结,他们就能活命时,变成了祈求。
在他以马匪的名义,处决了殷家上下一百二十口的时候,化成了歇斯底里的后悔和绝望。
晋王死死地盯着沈旭。
当时的少年,不过是?他一时闲来无?事的游戏,他连样貌都?懒得记。
谁能想到,这个少年在时隔了十来年后,会从地府里爬出来,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在最关键的时候,让他狠狠地吃了一个大亏。
晋王眯了眯眼睛,捂着隐隐作痛的手。
沈旭最多也只?是?关关他,不能拿他怎么样。相比之下,晋王更担心?的其实还是?反噬。
不止是?被沈旭用匕首割开的伤口,就连当时手背上那?个小小的蹭伤,几?天来也都?没有愈合,流血不止。云儿的情况更糟,连另一半的脸皮也都?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