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失笑。
顾家很久没有过这么太平的日子?了,母亲胆子?小,从前总有些战战兢兢,自打大哥去?世后,就不太出?门交际,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
“这个王爵,你祖母是最高兴的人。”
“那可不,四天出?门五回?。”
顾知灼夸张地伸出?一只手掌,然后对着顾以灿,一本正经道:“灿灿,你回?来是不是还没去?宫里谢过恩。”
“谢恩?”
“嗯?”
双生?子?心意相通,顾以灿右手握拳,一拍左掌,说道:“对对,得?去?谢恩!妹妹,你也与我同去?。”
两人相互使?着眼色,先是顾以灿拿下?巴往门口的方向撇了一下?,再是顾知灼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两人的手指藏在茶几底下?一勾一勾的。
顾白白看乐了。
他故意慢吞吞地拿起茶盅,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慢腾腾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两人。
他们?俩如坐针毡,屁股在圈椅上一挪一挪的,顾知灼用眼神撺掇着顾以灿先开口,他就道:“三叔父,天快黑了,等关了宫门就不好进?宫。”
顾白白默默地看了一眼刚刚午时的天色,打发道:“去?吧。”
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人立刻手牵手,跑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不止是顾知灼心里痒,顾以灿也是。
他太好奇皇帝醒过来后,想起做下?的那些荒唐事,是想要锤死他自己,还是锤死没拦住他的别人。
两人一人一骑,一出?府,直奔皇宫。
路过午门的时候,风带来了一股腐臭味,午门两侧搭着一个个天棚,学子?们?或是三三两两的高谈阔论,或是坐在天棚底下?奋笔疾书?。
不远处是一个凉茶桶,方便他们?随时取用。
没有过多停留,兄妹俩穿过午门,把?马交给金吾卫,径直进?了宫。
顾知灼是收到消息最早的,到的也还算早。
见到顾知灼,守在含璋宫的内侍也没有通传,态度极好地把?他们?领了进?去?,一路上眉开眼笑,迎进?还不算,又是斟茶递水,又是呈上鲜果点心,甚至在圈椅上还特意铺上了凉席和软垫。
内侍们?前呼后拥的请了顾知灼坐下?,还有两个小内侍主动过来打扇。
此情此景看得?礼亲王目瞪口呆。
宫里的内侍们?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怎么都没人给他打扇,没看到他跑得?满头大汗吗?!
他问:“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顾以灿义正辞言地说是来谢恩的,礼亲王的牙都痛了。
这对兄妹要是没表现的这么乐呵,这些话?他许是还能信上几分,现在嘛,呵呵呵。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
皇帝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只要别行刺,别谋反,顾家人什?么态度都是正常。
礼亲王对着顾知灼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就没见过袭爵谢恩,还带妹妹来的,历朝历代都没有过,又不是看杂耍!但既然他们?说谢恩,那就当是谢恩吧。
他问道:“想看?”
“看!”
“别胡闹哦。”
两人特别乖巧地点头,两双相似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罢了罢了。礼亲王带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内室里围了好几个太医,正在轮番给皇帝诊脉。
皇帝阴沉沉地倒在榻上,谢琰缩在角落里,他的脖子?上还有明显红痕,一看就是掐痕。见到顾知灼他们?进?来,他面上一喜,唤了:“大哥哥。”
顾知灼扯了一下?自家兄长的衣袖,从谢琰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