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珂步步后退,呼吸急促。
她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城墙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垛。
顾知灼与她近在?咫尺,头略微一偏,仿若贴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拿我当?个由头,讨声骂,来缓和你和三皇子的关系?你是瞧我很好说?话,还是看我很好欺负?”
季南珂双手撑着后头的墙垛,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楚楚可怜。
“你就非要和我撕破脸吗。”
季南珂同样小小声地说?着,脸色和语气都阴沉的有些可怕:“辰王在?看着你! ”
“顾大姑娘。我如今还在?宫中住着,辰王摄政监国,将来许是能再进一步,连皇后都动了心,想让承恩公出一个庶女,许给辰王为侧妃,更何况别人?。就算你有赐婚又如何,他还可以纳侧妃,侍妾。你非要把自?己弄成?个泼妇,名声狼藉,给皇后赏赐侧妃的由头?”
她道:“你我同为女子,为什么不能互帮互助?而非要和我争个你死?我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知灼平静地打断了:“是你死?,我活。”
季南珂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以及,”顾知灼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和你,早就撕破脸了,你忘了吗?”
“声名狼藉?”顾知灼呵呵笑着,手臂用力,把她往后压。
她的这双手能够拉得?开一石弓,季南珂连挣扎都难。
顾知灼嘴角一勾,猖狂道:“只有弱者,才会事事顾忌,担心声名狼藉。至于我,就算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也只会有人?夸我行事果?决,给你按上一堆罪名来讨好我,说?你死?不足惜。”
“你信吗?”
“胜者王,只要永远站在?人?上,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
季南珂的后腰紧贴着墙垛,可顾知灼还在?把她往后按。
季南珂吓白了脸。
她知道她脾气坏,但季南珂见?辰王也在?,心以为,顾知灼多少也应该有所顾虑。她说?的都是真的,舍一个庶女,为家族搏一个从龙之功,是一件值得?的事。她在?宫里?住着,也听到过不少,他们都等着顾知灼犯错,趁机塞人?。
她是真没想到顾知灼疯起来会这么不管不顾。
“败者寇,没了我们顾家这个冤大头,满京城的贵胄里?,你一个孤女连草芥都不如。”
“住手……住手!”
从前的经?历告诉她,顾知灼是真的会动手,她的半边身体已经?凌空悬在?城墙上,一低头能清晰地看到底下?的地面?。
季南珂吓坏了。
从这里?摔下?去,必死?无疑。
她叫嚣道:“辰王在?看着你呢! ”
她的乌发?往下?垂落,这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我警告过你的,别惹我。为什么你就不听话呢。嗯?”
“我、我……”季南珂面?白如纸,气喘连连,“我错了……你放开我!”
“好啊。 ”
顾知灼从善如流,放开了的手。
这一放,季南珂顿时少了支撑,她拼命地用手去抓墙,也没办法保持住平衡。
“珂儿!”
谢璟终究还是无法坐视不理,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去了,他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拥在?了怀中。这种失而复得?的恐慌,让谢璟怕再也不愿意放手。
呵。
顾知灼低低冷笑,朝谢应忱走了回去。
天命回归,并非立刻就能推翻一切重新来过,而仅仅只是让他们这些被天道压制的人?能够放开了手脚去争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