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是在示弱,实则也是暗含威胁。这里是晋王府,东厂再嚣张,也还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识相的话见好就收,晋王府可以不追究。
“世子!”长风忍痛喊道,“圣旨是空白的。东厂假传圣旨,行灭道之?事,图谋不轨。”
“这是你算出来的?”沈旭噙着淡淡微笑,他打?了个响指,乌伤“啪”的一下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圣旨上,落着朱红色的玉玺,鲜艳欲滴。
乌伤发出一声轻哼,司礼监本就掌了玉玺,盖个印而已。
“督主,他又算错了,肯定是假道士没错,您当真是慧眼如炬。”
乌伤这死人脸,平时和他说话连正眼都不看他。如今,拍马屁拍的可?真快,也不嫌丢人的。盛江暗自?吐槽,脸上笑得?像是开了花一样: “督主英明。”
不可?能。长风连连摇头,怎会?是真的圣旨。
“也罢。本座给了你三次机会?,你竟一次都没有?算出个所以然来?。”
“必是假的。”
长风气极反笑:“贫道是真是假,自?有?度牒为证……”
沈旭掸了掸衣袖,踩着长风的手走了过去,伴随着骨头破裂的卡擦声,他没有?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了一声惨叫,手腕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沈旭充耳不闻,径直走向谢启云。
沈旭唇含浅笑,眼睛仿佛沾着毒,淡淡扫过去的时候,谢启云犹如被毒蛇盯上了,从脊椎骨升起了一股子寒意,冻得?他四肢骨骸一阵颤栗。
谢启云的一掌已经断了,推不动轮椅。
只能身?体不住地后倒。本应该握着轮椅把手的谢笙脚下一滑,摔坐在地上。
沈旭低头看他: “世子,你说这道士是真是假?”
那一刻,谢启云仿佛看到了毒蛇吐信。
他张嘴,想辩驳几句,警告他别在晋王府如此放肆,话从口出,化作?了两个字:“假……假的。”
长风蓦地回首,面露惊容。
“看来?世子也是明理之?人。”沈旭低低地笑着,谢启云连与他目光对视都不敢。
“审吧,审到他肯好好说话。”
“世子!”
长风心机再深,也是打?小在道观长大的,哪怕游历在外,他的道士身?份也足以让人礼敬有?加。
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甚至都不加一点掩饰,明摆着是想屈打?成招!
更没有?想到,堂堂晋王世子,胆小如此。
他气极反笑:“贫道在,你就能多活几天,若贫道不在了,你就等着全身?烂光而死吧!”
“真人您别生气,”晋王妃手足无措,时不时地看向外头,“云儿他,他还是个孩子。”
长风:“……”
他颤着受伤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还不等站稳,膝盖窝一痛,再一次扑倒在地。
乌伤上前扯开了他的道袍,连他发上的竹钗也掉了下来?,一头乌发顿时散开,披在了肩头。他的发质极好,四十余岁的人了,竟是没有?一丝银丝。
“呵呵呵。”
长风披头散发,怒火中烧的抬头,“贫道应天命而入道,贫道所行所为,皆是天意所向。”
他面上凛然无畏,心里慌得?不行。
“贫道为道而殉,羽化飞升,有?何怕!”
“贫道、贫道甘愿为殉道而亡……”
啪!
乌伤是掌刑千户,一手鞭子玩得?出神入画,有?若一条漆黑的长蛇,狠狠地嘶咬在长风的身?上。
沈旭撩开衣袍,坐回到太椅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扶手。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