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点亮了卫国公的瞳孔,吓得他脸色发白?,指着越来越旺的火势,颤声道:“着了,着了!”
男人?置若罔闻,俯身捡起了火折子。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扯了扯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谁没打?死过奴婢,为什?么非要来抓老?子!”
“老?子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他们的命就是老?子的。”
“你说是不是?!”
他一说话就激动?地挥火折子,卫国公的脸上烫出来了好几个燎泡,卫国公赶忙顺着他的话: “是是。”
“你们府里就没打?死过奴婢吗?!”男人?瞪着他问道。
卫国公把头拼命往后仰,都快哭出来了:“有、有吧?”
“为什?么非要抓老?子!?”
“你、你冷静一点。”卫国公盯着他的火折子,哄道,“打?杀了奴婢不是什?么大事,罚点银子也就是了。”
大启律,主杀奴,罚银一百两,杖二十。而且是不告不究。
男人?捏紧了火折子,嘴唇抿得紧紧的。
“这样,你先让本公出去?。本公去?京兆衙门替你求求情?,少罚点好不好。”卫国公抹了一眼额头的汗,酒都快吓醒了,“你先把火折子放下来。我们慢慢说。”
卫国公笑得很卑微。
“你帮我求情??”
“对对。”
“我不信!”
“本公保证他们不抓你……”
卫国公话音刚落,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从他的角度,赫然看到?后头一扇窗户的间隙中伸出了一把刀子,正在撬着窗鞘。
男人?背对着窗户,没有注意到?。
卫国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拖延时间道:“你只是打?杀了奴婢,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认罚就行了。有本公站在你这一边,京兆尹肯定不会乱判。”
“对了。你、你打?死了几个?”
“十一个。”
十一个!?卫国公好不容易控制着脸上没有露出异样:“才、才十一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
“真的!小老?弟,你要相信老?哥。这满京城,谁家没打死过下人。”他故意把语调放轻松了,“老?弟,你叫什?么?”
男人拿着火折子的手慢慢垂下,迟疑道:“江潮。”
“原来是江老弟呀……”卫国公盯着他的火折子,“你家奴婢是犯了什?么错?”
“借运。”
“借运?”卫国公有点听不懂。
“我买他们回来,就是为了借运的……”江潮冲卫国公张开五指,“一个人?花了五十两,说好了生?死不论的!”
咔嗒!
匕首撬动?了窗鞘,发出轻微的声响。
江潮警惕地回头去?看,卫国公趁机爬了起来,想要去?抢他手中的火折子,可他喘得厉害,一口?气没回上来,又摔了回去?。
砰!恰在这时,窗户被人?从外头猛地推开,阳光一下子照进了这略显昏暗的室内。
一个侍卫翻窗而入。
“你骗我!”
江潮暴起了一声被愚弄的尖叫,他一把抓过卫国公,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掐在卫国公的喉咙上。
卫国公快喘不上气来了,整个人?软趴趴的。
“不许过来!”
江潮把火折子凑近了卫国公,迸出的火星烧着他的一缕发丝,发出“嗞啦嗞啦”的声音,浓烈的烟雾呛得卫国公咳嗽不止。
他的脸颊都咳红了,虚弱不堪地直摆着手:“别过来!”
撬开窗的是礼亲王带来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