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这么好说话了?被她吓了几回?,礼亲王一惊一乍的,顺了顺胸口的气。

“从此往后,镇国公府不会再插手大?启、包括北疆的一切军务。我?们顾家?呢,也该学着卫国公和安国公,在京城里头享享清福了。”

礼亲王:!

“反正什么都?不做,头顶的这个国公也是稳稳当当的,做得?多,死得?多,死来死去,死的都?是我?顾家?人,和旁人确实也没什么关系。哎,立那么多功劳呀,既没好处,还得?担心功高震主。”

顾知灼冷笑连连:“祖父也真是的,想不开。幸好,我?想开了。”

她一拂袖,把代表顾家?的那个酒盅扫落在地。

酒盅滴溜溜地滚到?了礼亲王的脚边,礼亲王的心再提了起来:“丫头呀……”

顾知灼轻哼道:“公子,我?们走。”

她说走就?走,站起来的时候,撞得?身后的圆凳“吱呀”作响。

谢应忱也跟着起身,对着礼亲王笑了笑,态度一贯的好:“叔祖父,我?们先告辞了。”

“你、你你……”

礼亲王抖着手指她,这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模样,和她祖父一模一样!

“忱儿。”

礼亲王运了运气,叫住谢应忱,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你也以为这个王爵能给?”

礼亲王想说的是,他以后也是有可能会坐上金銮殿上那把椅子的,他愿意外戚国舅是一个有兵权的异姓王爷?

外戚乱政这样的祸事,历朝历代绝不罕见。

这些话,他同样没有避开顾知灼,也是在问她,她非要为了顾家?争这个王爵?不怕以后会与夫婿离心。

谢应忱回?首看他,肯定?道:“镇国公府功绩赫赫,当给。 ”

他目光坦然:“太|祖皇帝说过,主上要是因为嫉妒别人功劳太过,就?害怕,索性别坐在这个位置上了,自己当个将军,凭本?事抢功劳。”

“叔祖父,这话虽糙,但天?下之?大?,谁能事事亲力亲为,既然交托了出去,立功理当欢喜,那是因为我?有眼光。”

“为君者,知人善用,能保天?下盛事。叔祖父,这才是正理。”

谢应忱目含自信。

礼亲王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先帝,当时的先帝与镇国公君臣相得?,君不忌臣,臣不疑君。

他再看顾知灼,小丫头笑盈盈的,像是并没有听出自己的深意,但其实,这丫头精明着呢,怎么可能听不懂,不过是,她信忱儿而?已。

“叔祖父,您不如与皇上商量一下。”

“公子,走啦。王爷,别商量了,你告诉皇上一声,谁爱干谁干去,顾家?不干了。”

顾知灼拉着谢应忱的衣袖,砰的一下把门?推开,走得?裙袂翩翩,头也不回?。

“哎哎!”

礼亲王赶紧去追,他毕竟年纪大?了,又刚中过风,等慢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两人全都?不见了。

“男生外向!”

礼亲王都?快气笑了。

谢应忱这小子,现在是一心向着顾知灼。

长随问道:“王爷,还追吗?”

“追什么追。你家?王爷我?这两条腿追得?上吗?”礼亲王吹胡子瞪眼。

闻着满屋浓郁的酒香,礼亲王的心里沉甸甸的,既担心皇帝会答应那代表了,脑子不清楚的皇帝,说不定?又会为这个心爱的小儿子,折腾出什么事来,这么一来,就?只能让皇帝一直病下去了。

又担心皇帝不答应,顾大?姑娘都?说到?这份上,绝不可能让步。

礼亲王想了想:“先进宫。”

皇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