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几个重臣都在,正商量青州赈灾的一些具体事宜, 有人敲了登闻鼓,当值锦衣卫必须上?报。

皇帝不在, 也该上?报到内阁。

然而, 足足等了一炷香,来?了一个锦衣卫,把午门?墙楼的事一五一十地禀了。

字字句句,都让人匪夷所?思。

宋首辅拍案而起,其他人面面相觑,犀利的目光有如一把把尖刀刺向下头的锦衣卫。

锦衣卫冷汗涔涔, 低头接着道:“……季研说皇上?和先镇国公的滕妾私通,生下了奸|生子。另一个叫季信远的主动扑到末将们的刀上?,人没了气。午门?城楼下头已经闹翻天了,同知大人请辰王殿下速去?。”

“镇国公有妾?”宋首辅在一片混沌中, 先理出了这条线。

他记得镇国公府从老?国公起就?没纳过妾。

谢应忱开口解释了一句:“是前镇国公夫人季氏, 因替嫁被?皇上?贬妻为妾。”

想起来?了,是她啊。宋首辅失神地喃喃自语:“那么说,奸|生子是顾琰?荒唐, 实在太荒唐了。”

他现在无比庆幸,在脑子还算清楚的时候择了新?主子,不然在这位皇帝陛下的手底下, 早晚是要被?他逼疯的。

宋首辅打算出去?看看是怎么一个荒唐法, 脚步一收,拱手道:“请王爷一同去?午门?。”

谢应忱颔首道:“皇上?不在,本?王不可擅专, 请众位大人一同前去?做个见证。”

锦衣卫抬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在前带路。

午场广场上?更?乱了,连国子监和附近书?院的学生和夫子们也闻迅赶来?。

从宫门?到午门?城楼被?堵得严严实实,吵吵嚷嚷。

禁军开道,谢应忱他们走上?城楼,入目的是满地鲜血。

抱着季信远跪坐在地上?的季族长闻声抬首,看向被?众人拱卫在中间?的谢应忱。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身穿龙袍的,也就?是说,皇帝没有来?。

事态至此?,皇帝不可能不出现,除非他根本?不在宫中。

顾大姑娘没有胡说,皇帝和季若在一起,在山脚下的那个庄子里。

宋首辅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皇上?不在宫中,你有什么冤屈可与辰王殿下说。”

等等,要在这里审吗?户部周侍郎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声唤道:“尚书?大人。”

大庭广众下,岂不是人人都会听到?这种?让皇家蒙羞的丑事,还是该到衙门?里再说吧?

墨尚书?沉着脸,毫无回应。

“是。”季族长的泪水混杂着鲜血,浸湿了他的面颊。他的脸上?一道红一道白,眼中布满血丝,瘦小的老?头凄凉而又无助。

季族长咽了咽口水,哽咽道:“草民要告,告当今圣上?,与先镇国公之妾季氏季若通|奸,生下一子后偷偷冠以顾姓,蒙骗先镇国公,奸|生子正是顾家幼子顾琰。”

与方才的义愤填膺不同,他说的极慢,字字清晰,高亢的声音足以让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草民,只求一个天理昭昭。”

“季家教女无方,也当同罪。”

他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流,但脊背挺得笔直,有如铮铮傲骨,宁折不弯。

这番话又掀起了一番新?的骚动。

先镇国公为大启而战,为大启而亡。七月其灵位入紫极阁时,种?种?功绩就?已由朝廷公告万民,在午门?广场的公告栏前,有翰林院的庶吉士们一遍一遍地向他们宣传,不管他们识不识字,对这些早就?耳熟能详,钦佩不已。

要不是镇国公,六年前,凉国就?打进来?了!

现在又告诉他们,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