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一块漆黑的令牌扔了过来?。

庞义扬手接住,在看到这是五军都督府令牌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像是泄了最后一口气,瘫在了马背上,他的后背全是冷汗,差点呼吸不畅。

小将策马过来?,对着庞义抱拳道:“庞校尉,你们果真遭到了阻击?辎重车呢?!”

不能露怯!庞义沉声道:“辎重车被烧了。”

小将脸色一变,赶忙问道:“箭矢可还好?”

“箭矢无碍。”见他问起箭矢,庞义又?多信了几分,说道,“有油布包着。但火太大,实在无法扑灭,也没?法把辎重车推出来?。”

他们一个?个?的满身?焦灰,头?发丝和衣裳都有被烧焦的痕迹。庞义的脸上的手上是灼烧后的通红瘢痕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泡,他们逃跑时,不但没?有带走辎重车,连武器,弓弩,粮草都丢下了不少?,犹如?丧家之犬。

小将只当没?看到,说道:“龚提督命我等来?支援。”

“龚提督怎知,我们会遭伏?”

“是千机营。”小将咬牙道,“顾以灿听闻会有一批箭矢运来?京城,去向龚提督索要不果,就来?硬抢。龚提督得知消息,命我们等前来?接应。”

他略带欣慰道:“幸好庞校尉处置及时,箭矢无碍。”

果然是顾以灿!他没?有弄错,真的是顾以灿。庞义捏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这种仿佛见到天敌一样的战栗让他浑身?发抖。

“龚提督说,这批箭矢得来?不易,绝不能失。近日铁矿产量少?了许多,若是没?了这批箭矢,下一批怕是得半年后。禁军不能没?有箭。”

是。

士兵没?有弓箭,当于猛兽没?了爪子。

庞义回头?看向火光的方向。不能逃,失了这批箭矢的过,绝不是他能承担的。可是……保得住吗?

“我们先回去。”小将先发制人地说道,“不然若真让顾以灿抢走,你我都不好交代。”

“我带了三千人,我看到有火光就先行一步,他们正快马加鞭赶来?,你我最多只需要坚持一炷香就够了。 ”

庞义已经信了十?成十?。

“只要我们藏在暗中,等顾以灿带人把火扑灭,援兵就到了,若能一举拿下顾以灿,就是大功一件。”

庞义在这短短的时间,先惊后惧又?喜,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汇成了一句:“好。我们回去!”

一行人马原路返回,辎重车的方向已经完全被浓烟笼罩,四周弥漫着灰白?色浓烟。迎着烟继续前进,越往前,烟就越浓重,呛得嗓子眼也痒痒的,庞义咳得昏昏沉沉。

“在前面。”庞义指着前头?,“咦,顾以灿还没?有出现,果然是火势太大了吗?”

“我们就在这里埋伏吧?”他扭头?去问小将,“对了,你是哪个?营的,你叫什么。”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几道重影,坐在马背上的身?体?也不由地左右晃了晃。

头?有点晕……怎么回事?

咚!

一个?士兵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咚咚!

不停地有人摔倒在地上,其他人也跟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打着转。

“校尉,不对。”

把总一句话没?说完,也跟着摔了下去。

“你不是……”

庞义的头?越来?越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看清楚小将的长相。他拼命地睁大眼睛,但是眼前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叠影,一重又?一重。

他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所有人都晕倒了,还站着的只有那个?小将和他带的一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