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童天性里的玩心未褪,是他自己也难以克服的问题,而傅凌香的到来则是重新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小时候的傅凌香缠他缠的很,吃饭睡觉都要与他呆在一处,而等到小娃娃会走路了以后,师父师娘便更加放心地整日里在外头惩奸除恶,而小少主便理所当然地被交给了他这个门派里唯一看上去还算靠谱的大师兄。
因此平日练功的时候,弟子们会看到一个还不如大师兄腿高的小鬼头迈着还不稳的步伐绕着圈给他鼓掌,而偶尔闲下来读书温习的时候,小孩便乖乖地在詹文通旁边吃着山下买来的点心。
就这样白日黑夜一天天的过去,他眼看着那个围着他转的小孩一日日抽条出清亮少年的模样,他的武功,他的才学,都有他在旁的教导,他是真的把这个小师弟看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他始终相信,他不会回不来,不会背弃他的信义。
“可是不像,我试探了很多次,以至于我自己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不愿意认出我来。”
云烟瑾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实在可笑,她害的别人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若是异位而处,她恨不得将此人抽筋剥皮,啖肉喝血,傅凌香不愿认她,不与她计较,本就已是天大的仁慈了。
“当年凌空派满门无一活口,五皇子即位后也未曾追查刺杀先帝一事,我报仇无门,满腔愤恨,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少主能够回来,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他不该回来的,也不能回来。
五皇子忌惮傅家,若是知道凌香没死,定然也不会放过他,皇权不需要有掣肘之辈,世间一日有傅凌香的名字,皇帝这位置便一日坐不安稳。
所以后来我带着女儿远离京城,看似身在江湖,实则不过是为了让我们那位远在天边的皇帝放心,只要他一日看到我,看到傅家留下来的人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他便能让这江湖中人存的再久一点。”
詹文通心里也明白,傅凌香不愿意回来自然是有他的苦衷,只是这步棋已走至此,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五年前风流剑重现江湖,乃为一不知名的镖局从一猎户手中重金所得,各大门派听闻此消息以后争相抢夺,闹得江湖上是一片血雨腥风。
传闻中风流剑可斩东山巨石,劈韶山之水,是当世最为坚硬的一把宝剑,后来这把宝剑被我以凌空派故人之名收回藏于密阁之上,同时为了避免再起纷争,我以武林盟主之名定下每五年一回的武林大会。
适时各门弟子都会前来天涯海阁,比武切磋,若是谁能胜我,那宝剑他便可自己取走,可多年来武林之中人才凋敝,故以这宝剑一直藏于我阁中。
后来众人比武便只为那百晓阁的高手排行榜,不再为那把剑了。
而你们来的正是凑巧,后日各门派便会汇聚在此,适时武林大会群雄汇聚,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时机?云烟并未听懂,还请盟主说的再仔细一些。”
云烟瑾隐隐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却还是存了几分犹疑。
“我决定的太晚了,晚到不知道是否还能得到九泉之下故人的原谅。
这些年来擎天派的势力在皇权的庇佑下日渐壮大,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后日我便会在武林大会上以替傅家报仇的名义号召众人与我一同讨伐那群乌合之众。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这一次,绝不可再给他们喘息之机。”
詹文通的眼睛许久盯着窗外的方向,直到云烟瑾开口,他的目光才重新回到了对面人的身上。
“原来如此,那想必您应当已有那伙人的下落了。
不瞒您说,我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事情遇上了许多,中原怪病横生,许多宗门子弟又屡屡失踪,这情景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