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安静,黎曜安静地看着周知韵的睡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声。
是周知韵的手机。
黎曜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见她没有动静,他拿起手机下了床,走到阳台边,接通了电话。
雨停了,巴黎的街头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天空一片湛蓝,空气里漂浮着雨水洁净的味道。
黎曜似乎是心情不错,赤着脚浅浅地拨弄着地板上的那些碎玻璃。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一片碎玻璃扎破他的脚底。
他却没有皱眉,只是愣愣地看着窗外,眼神仿佛失了焦。
笼中困兽
周知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公寓里没有开灯, 只有屋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雪白的窗帘被阳台吹进来的风撩得微微轻摆。
这种感觉很像是睡了一场很漫长的午觉,醒来总觉得怅然。
周知韵愣愣地坐在床上, 有些恍惚,怀疑刚才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
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霓虹灯光, 又扭过头去看漆黑的室内。
公寓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开间, 每个区域之间没有明显的格挡。
周知韵看见客厅的沙发上隐隐约约坐着一个人影, 一点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灭不定, 在这晦暗的空间里格外显眼。
男人的轮廓她无比熟悉。
原来真的不是一场梦。
周知韵的愿望破灭, 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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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曜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 他转头看了一眼。
见周知韵醒了, 他按灭了手中的烟。
周知韵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并不说话。
黎曜沉默地把烟头往茶几上按。
“你怀孕了?”
寂静的空间里,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是按烟头的动作却有些僵硬,银白色的烟灰被阳台上吹进来的风吹散,随后飘落在米色的地毯上, 很快就隐没不见。
周知韵的眼睫颤了一下。
黎曜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的脸。
“孩子是谁的?”
他似乎是花了很大力气才问出来这句话。
周知韵低头沉默。
黎曜逼近了两步,语气很复杂:
“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周知韵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片刻, 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语气平静却残忍道:
“和你没有关系。”
这个孩子只是她自己的孩子, 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黎曜闭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偷偷吃药, 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呢?
真可笑,他刚才竟然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黎曜不再多说什么,他转身重新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从烟盒里重新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凑上去点烟。
或许是阳台的风太喧嚣,又或许是他的手有些不稳,黎曜点了好几次,依然没有点燃那根烟。
他索性将手里的烟和打火机全都扔回了茶几上,双手抱着头烦躁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周知韵,你不是说你不愿意怀孕吗?你不是说你害怕生小孩吗?你不是说你觉得生小孩会疼会变丑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管是谁都不愿意生’吗???怎么,碰到那个姓陆的就变了???”
黎曜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周知韵,他的双拳紧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