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咳了一声,实在是烟味呛了嗓子,反手微微带上了门。
某人坐在轮椅上,背朝着这边,看着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完整的脑袋。
光看这背影,还以为他多么寂寥似的。
走近了一看,哪里是,某人正在盘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回消息,面上带着丝丝笑意,看起来,不知道多春风得意。
枉费了她刚刚升起来的一丝怜悯之心。
在离他最近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单手搭在扶手上,整个人懒散了下来。
“单独把我叫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进来看你是怎么跟女人撩骚的吧。”
自从上次两人在公路上小吵一架,冷战之后,再见着面,沈茗的心态都放平和了不少。
容兆南他不是个东西,那她也没有必要当人。
消息发完,容兆南推着轮椅转过了身来。
这下子,两人视线齐平了。
屋里灯光亮的刺眼,叫她瞧见茶几上像是放了一些文件。
被文件盒装着,有些显眼。
正打量着,身边传来一道浑厚有质的嗓音,被烟熏过,音调低沉。
“拿起来看看吧。”
这个时候让她看合同。
心思谨慎,拿起文件夹,翻起了合同。
才看了一页,就明白了。
愣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文件夹,极缓慢地抬起头来。
这一刻再看容兆南,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要说之前对他的质疑还感到生气,现在一看,好像什么都能解释的通。
视线交汇上,从他的眼里,什么都瞧不出。
只觉得他这双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有力稳重。
看来他做这个决定,是认真的了。
手里捧着的,是一份解约合同。
她跟他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是分是合,原来,都被框在了几张纸里。
三个月的时间都没到。
不知道为何,说话的时候,嗓音竟有些微微发颤。
“这么快就腻了?”
这腻的也太快了。
当初他可是说的最低三个月,这才哪里到哪里。
果然这年头,以色侍人,没前途。
后面的纸张大概翻了两下,她也大致明白了。
“解约也不是不能解,”她沉着一张脸,同他冷静说着话,“只不过,我怎么记得,容先生你当初说,三个月的时间要是不到的话……这算是违约吧。”
视线再度交汇上,带着一丝挑衅,她冷目看着他。
许是接收到了她的视线,迎着这股不见善意的视线,他静静端凝起她这张脸。
模样倔强,时时刻刻都扎着根刺。
这样的刺头,偏偏又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妖精。
“嗯,家里母上大人发话了,听她一顿教训,我明白一个事。”
这个时候,她最见不得的,就是他忽然正经。
他要是那么听他妈的话,要是那么为人正派,当初何必对她霸王硬上弓。
跟她签什么狗屁合同。
“你明白什么了。”她维持表面平静。
容兆南再度将轮椅推近。
“明白做人要有分寸,哪能仗着这点权势,找什么高校女教师,传出去,对我们容家的名声不好。”
沈茗的拳头已经微微攥起。
“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妈了?”
容兆南平静道话。
仿佛却在疯狂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