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还记得明昭高尔夫球场旁边那间小小的培育室吗?”结果又被她打断。
冬喜说完那些陈旧的不堪, 又突然提起这个,“我在家前面的花园里也修了个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大小规格,就连内部的设计我都请工人师傅设计得几乎一样。”
夜凉如水,顾延预备将她抱回屋内的动作就这样顿住。
她在说什么?
见男人依旧迟钝, 无动于衷, 冬喜忽然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没有意思:“你每天和我生活在一起, 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经常盯着花园里面看吗?”
她都这样明示了,可男人依旧沉默。
见他呆呆的,冬喜叹息一声,算是没辙了,“看来你不记得了呀,那好,那我就告诉你原因吧。”说着,她换了一个坐姿,眼睛盯着脚尖。
黯淡的月光照在她脸颊的右侧,洒下一抹忽明忽暗的光圈,半阖的眼眸,眸色沉沉,里面像是一团漆黑深邃的泥沼。
“因为我忘不掉,我真的忘不掉,我像是什么执念深重的鬼,我日日夜夜做梦都会梦见以前,在学校里。”
冬喜说着,似乎还笑了一下。
笑完她继续说,“我为什么会请师傅造一个和从前学校里一模一样的小房子,其实目的是想试一试你。”
试他。
顾延咬牙,眼睛也眯了起来,他听不懂,她又在说什么胡话?
“是的,试你。我每天都无比期盼你能大发慈悲地说上那么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我们以前学校里好像也有一个很类似的。但是,两年来你一次都没有过,哪怕是提一句都没有。”
“每看一眼,我心底的执念就会加重一分。”
一番话,顾延完完全全呆住了。
他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冬喜才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继续说,“你只知道我喜欢种花除草,只知道我喜欢装模作样,你有半点在意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满脑子都是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他了
铺陈了那么多,冬喜也不想再兜圈子了,她接着说:“我告诉我为什么要修建小房子,因为我以前经常被她们关在里面当成囚犯一样问讯。关在哪儿?关在学校里的育苗室里。”
“小小的天然玻璃房,外面一圈水泥糊的墙,隔音效果也不错,乍一眼真的就是一间小小的监狱。”
“我就那样坐在里面,头发就快要散开了,像个疯子。”
“盛明娅手里拿着粗粗的棍子,当做警棍,林苒是给我缠绕绳索的人。”
“她们做警察我做犯人,枯燥的生活里我就是她们的抚慰剂,逗乐物。”
“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就因为我是乡下来的,我爸爸是个无耻的暴发户。所以我就要受到这些对待,仿佛是天经地义,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是我来承受。”
“而你呢,你就像个太爷似的经过,高高在上你连看都不会朝这里看一眼。”
说到这里,冬喜似乎像是已经习惯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眼眶有些酸,抬起头试图让酸涩的感觉倒流。
一番控诉,顾延全然懵在那儿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那些年也从来没有从她那里看出来丝毫的异样。
事到如今,“那你,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他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她要是再说下去他一定会疯。
“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冬喜觉得既无奈又好笑,“又能跟你说什么?”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一句话,堵得顾延像个哑巴。
“你知道她们当时,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