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答案无一例外, 她不觉得好
真的不觉得, 孰是孰非她分得清, 有些好意她会万分感激,而有些好却令她感到窒息。
或许以前的她很会装,即便不好她也会假装说好,但是现在她不会装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装了。所以面对他们所说的‘对你好’冬喜只觉得厌弃。
小孩说完又扒拉了几下脸,碎头发下的眼睛黑黢茫然。
冬喜:“....”她叹息了一声,叹息之余,见小孩还是穿的很少,虽然已经入了春,但巷子里窜风,吹在身上还是很阴冷的。
心疼的感觉一点点漫上来,下唇也渐渐被她自己咬得褪色。
“小起,外面冷。”
“你先起来。”终于,冬喜还是有些不忍心,她对他说。
再多的话语,也敌不过她这样叫他一声。
路小起一愣,紧接着他盯着自己的鞋头,痴痴地笑。
完犊子了,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经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控制得牢牢,并且轻易就能被她给玩死
伤敌八百自损一万,不,压根就不会伤她八百那么多,微乎其微吧?损他自己的那一万倒是只多不少。
他恨自己犯贱的心,恨自己仅仅因为她轻声地叫他一句就丢盔弃甲。
明明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在她这儿处处碰壁,无处可逃,小孩气的闷笑出声。
“再冷有我心冷吗?”
一句话,冬喜哑在那儿。
“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骗了你,可是后来,后来我都是真心的。”小孩继续说。
“我妒忌那个男老板,我妒忌你那个烂人丈夫,我还妒忌──”他稍作停顿,回忆起这两夜女人睡梦中不停呼唤的,“我还妒忌那个在你梦里出现的人,凭什么?”
“小爷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我是为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小孩抓狂。
贪心不足的后果就是巨大的落差,接受无能。
冬喜被梦魇控制了两天,那些意识恍惚下的举措她自己毫无印象。
但小孩却被她刺激得不轻。
“你好绝情。”
“你有心吗?”
“我对你不好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为我很容易吗?”
小孩抓住自己的头发,吐露出炮弹似的问题。一抬头,满脸堆着嘲弄的笑,他想不明白。
冬喜被一句句话逼的无言以对,毕竟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的人。
就这样,准备安慰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再也摸不下去。
“小起,你的将来不会是我。”冬喜相同他讲明白。
见她无言以对,甚至又说一些糊弄人的话,小孩一动不动盯着她看了许久,末了。
“坏女人。”他冲她叫。
“为什么不能是你。”
他勾唇,他笑,他不理解,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怎么不能是你?你勾走我的心,对我甜言蜜语,爱护我,照顾我,好话丑话都给你一个人说了,明明是你先对我投诚的,到头来?”他轻轻呵笑一声,惨盯着她,“到头来却和我说,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居然,这算什么?小孩不懂。
“是,是我痴心妄想,是我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是故意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你也是骗子,你也在骗我,同样是骗子的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面前女人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她永远当他是小孩的模样又深深地刺激到他。
“轻易就把错误算我头上,凭什么?你是真坏,恶毒的女人,你这么糟蹋人心你就不怕以后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