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深眼底迸发着吃人的怒火,他猛地捡起地上的刀,抬手就要朝江雾刺去。

“不行!”

陆母一把拉住他,眼底泛红,看起来也气得不轻,但还是不得不顾全大局。

“她怀了陆家的孩子,你不能杀她,而且就算她要死,也不能脏了你的手,你不能犯罪去坐牢。”

江雾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完全没想到陆寂深这个时候会赶来。

他不是还在祠堂跪着吗?

“陆伯母,救救我”她哭着跪在地上,一手按住肚子,一手拉住陆母的裤脚,“别杀我,我肚子里还有深哥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

陆母厌恶地看着她。

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江雾,暖暖真的是你害死的?”

求饶的女人立刻脸色发白,她拼命摇头,“不是我,我刚才就是说的气话,都是气话!”

陆寂深强忍再次把她踹飞的冲动,压抑着怒火开口,“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江雾,你可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他没空跟江雾死缠烂打,弯腰抱起地上的温知夏匆匆往医院赶。

怀里的人轻的像是一张纸。

她身体极度虚弱,体温也在逐渐下降。

陆寂深彻底慌了。

心跟着骤然缩起,又猛然落下。

“知夏,你再等等,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他后悔地流下眼泪,“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误会你,我不应该相信那个贱人的话,知夏,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一路上,陆寂深都抱着逐渐昏迷的温知夏喋喋不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受折磨,我不知道那些人都是罪犯,我以为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农民,我只是想让你吃些苦头,但从来都没想让你死。”

“知夏......”

“你就算恨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没事,你可以留下来继续恨我......”

温知夏安静地闭上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滚落。

她声音轻呢,陆寂深听不清,就把耳朵凑过去。

终于在隐约之中听到她的话。

她问,“我家人骨灰,到底在哪儿?”

陆寂深心口一痛。

他低下头愧疚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知夏,我不知道他们的骨灰在哪儿......”

“知夏,我都是骗你的。”

“当初你被警察带走,温家事业因此收了影响,股票大跌,后来你无罪释放,但舆论未散,有些人害怕受牵连,就接二连三地撤资,温家破产我半分手脚都没动,我唯一的错,就是拒绝帮助他们。”

那天,温知夏的爸妈找上门,求他帮帮温家,但被陆寂深狠心拒绝。

“温知夏杀了我唯一的妹妹,你们现在却希望帮仇人一家,做什么梦?”

“这一切都是你们温家的报应,要怪就怪在你们生了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儿!”

温母急的给他跪下:“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知夏是被冤枉的,警察已经判她无罪了......”

“那是她侥幸逃脱!但事实就是她害死了暖暖!”

温母哭着摇头,姿态卑微,一遍遍哀求。

“求你救救温家,看在你和知夏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也看在我们俩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

“绝不可能!”

陆寂深找保安,把人轰了出去。

那天之后,温家的人再也没来找过他。

他再次听说有关温家的消息,就是他们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