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地将氧气罩重新带在温知夏的脸上。

她终于能呼吸,也终于不会因为窒息而死。

陆寂深的声音冰冷又决绝。

“温知夏,你没资格恨我。”

“因为是你害死了暖暖,是你坏事做尽,如果可以重来,我真希望这辈子都没和你在一起过,这样,我的暖暖就不会惨死。”

一滴泪从她的脸上滑落。

她痛苦地闭上眼,睫毛轻颤。

有时候,死了真的比活着幸福很多。

可是陆寂深,连死的机会都残忍剥夺。

“你不是一直想见温家人吗?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爸,你妈,还有你哥,全都死了。”

10

温知夏仿佛被一道暴戾的闪电劈中身体。

她瞪大绝望的双眼,滚烫的泪水几乎顷刻溢满眼眶。

陆寂深说什么?

他说她的家人全死了。

“为......什......”她用尽力气拉扯受伤的声带,忍受着刀片划过的痛楚,挤出两个质问的字。

陆寂深露出报复得逞的笑。

“为什么?当然是报应啊。”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是被催收高利债的人找上门活活打死的,然后临走的时候,他们也放了一把火,将温家烧的只剩下一堆灰和烂渣渣。”

“还是我大发慈悲替他们收的骨灰,你猜我把他们埋在了哪儿?”

温知夏的心脏艰难跳动。

她痛苦地摇头,不愿接受所有事实。

如果家人都不在了,那她一天也不想多活。

她吃力地抬起受伤的手臂,用一根手指拉住陆寂深的衣角。

“怎么?想知道?”

陆寂深冰冷地勾起嘴角,“你求我啊。”

温知夏张大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她再次被送进了抢救室。

期间有医生找到陆寂深,想跟他说温知夏的情况,他却不耐烦地摆手。

“关于她的状况,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你们只要保证她死不了就行了。”

医生无奈地叹气,看着手里的淋巴癌晚期的诊断书,默默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陆寂深都留在病房里照顾江雾。

他说着只要人不死,其余都和他无关,所以也故意不去探望她。

但温知夏绝望的眼神总是无法克制地出现在脑海。

一遍又一遍。

让他恨,也让他痛。

她说,“陆寂深,我恨你。”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她有什么资格说恨他?

江雾在此期间,不止一次投怀送抱,窝在他的怀里暗自挑逗。

“深哥,等我出院,我们早点去把证领了吧,都拖好长时间了。”

他敷衍地回了一个嗯。

见他答应,江雾更是开心地直接跨坐在他怀里。

“深哥,温知夏那个贱人死了吗?”

陆寂深的心咯噔一下,“快了。”

女人笑的分外甜。

她的手指轻柔地在他胸口画圈,从上到下,轻轻延伸至他的腰间。

然后趴在男人耳边哈气。

“深哥,人家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陆寂深低头看怀里的女人,江雾的脸,忽然在某一刻变成了温知夏。

温知夏像猫,还是那种通体雪白,傲娇又磨人的小猫,她会轻盈地钻进陆寂深的怀里,抱着他的耳朵又啃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