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把头一偏,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她后知后觉这个动作有些过分,于是只好出声解释:“费多尔,我应该是太累了,给我一些时间。”
他松开了她,眼中的笑意熄灭了,冰蓝色的眸子深沉似海,看着她一语不发,那种困惑和不安难以掩饰。
安娜知道他的想法,也知道他可能很伤心,但她是真的疲倦,疲倦到再难对他的这些情绪做出回应。
她就像是处在最幽暗的谷底,知道他的失落,他的压抑,他的绝望,但她真的没有办法顾及他的感受。
她尚且自顾不暇。
她说了声:“抱歉。”
就开门离开了。
往后几天,她都没有再走进这个病房。
这天轮到她值班,完成一台手术后,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点上一根烟,慢慢抽着。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学会了这个。”
是费多尔。
安娜转身,倚着栏杆看他,没有被抓包的不安,表情很平静,两根手指夹着香烟,吐出一个烟圈。
她说:“也不是现在才学会,很早以前就会了。”
费多尔点了点头,那种拿着香烟的姿势,吐出烟圈的姿势,并非新手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