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麻木也是一种应对外界刺激的办法。
她慢慢戒掉了看报纸的习惯,不再关注前线的消息,更不会关注讣告上都增添了哪些熟人。或许一个月以前,这些人还是他们身边活生生的人,但现在,他们已经躺在了死亡名单上。只有把眼睛遮住,把耳朵捂住,对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生活才能过下去。
她坐在餐厅里,拿出食品定量供应卡,点了一份牛排意面,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高档餐厅用餐。
这家餐厅服务很好,侍者给她端上牛排和意面,还把今日的报纸放到了她面前。
安娜拿起报纸,眼尖瞥到头版又是关于东线的消息,上边都是一些英雄事迹的报道,宣布德军又取得了哪些胜利。
但她知道,这些都是纳粹炮制的假新闻,真实情况是,战况一定十分惨烈。
那么他呢?他还好吗?
她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把报纸还给侍者。“我不需要,谢谢。”
侍者刚想接过报纸,却被一双戴着手套的手给接了过去。
安娜抬起头看着来人。
身型高大挺拔,脸上的疤痕极具辨识度。是赫尔曼冯列温斯。
赫尔曼拿着报纸,询问:“女士,我能否坐这里?”
安娜立刻回答:“不可以!还有其他位置,请你离开。”
赫尔曼挑了挑眉,自顾自坐了下来,对侍者说道:“和她一样的食物,谢谢。”
安娜看向侍者,“我不喜欢和别人坐在一起,尤其是男人,会影响到我的食欲,请你让他离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