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东方人的骨相是秀丽婉约的山水,蕴藏着缱绻柔情的诗意,那么西方人的骨相就是大开大合的山峦,每一笔起伏都带着高山之巅凛冽的冰雪气息。

他和她是如此不同。

感受到她的触碰,他也放松了动作,不再强制压着她亲吻。

他离开她的唇,垂眸俯视着她的面容。

此时的她两眼水光潋滟,脸颊绯红,睫毛微微颤抖,乌黑明亮的眸子却认真凝视着他。

她微笑,声音很轻,“费多尔,你真是个英俊的男人。”

他的心脏因为这句近乎撩拨的话语而剧烈跳动,灵魂宛若飞到了天空。

“你真是个可恶的女巫!”

他恨恨地咒骂了一声,把她从桌子上拉起来,又转身把门关上,把她压在门板上热烈亲吻。

他吻过她的唇,将她口腔里的津液和气息席卷干净,又把自己的体液强行渡给她,不顾她微弱的挣扎和反抗。

当他离开她的那一刻,就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不安,就像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弄丢了。

他的肋骨居然是一个可恶的女巫,无时无刻不在灼烧他的心脏,玩弄他的灵魂,他束手无策,而她犹不知足。

上帝,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融合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上帝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从她的反应中,知道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给他任何承诺,就像他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

他们对未来没有任何把握。

他一个久经世事的老男人尚且做不到,却妄图让一个年轻的姑娘去承诺遥远的未来,以期安抚他的焦躁不安,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卑劣和奢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的唇。

安娜靠在门上呼吸着,胸膛不断起伏,却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

费多尔把手指放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划,替她擦拭莹润的液体。

他的动作虽然激烈,却始终注意到不弄出痕迹,她的唇只是有点轻微的红肿,不会引人关注。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左边是洗手台,你可以进去稍作整理。你知道的,我曾在那里清洗手上的精液,这些精液为你而射,我在对你的幻想中达到高潮,很多次,但我最想射的是你的身体。”

“为老不尊!请你自重!”

安娜把他推开,抬起眸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满脸恼怒的神色,却引来他有点恶劣的微笑。

他想,他应该是坏掉了,就像不断发酵却没人食用的奶酪,就像已经成熟却无人采摘的葡萄,禁欲多年的老男人变成如今这样,似乎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她既然选择把他的灵魂带走,就必须承受这些过分的欲望。

起初他还曾在这里提醒弗雷德里希,不要在她身上留下引人关注的痕迹,但轮到他的时候,他却想在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留下属于他的印记,盖上属于他的气息。

他想在她身上发泄各种各样肮脏变态的欲望,实施各种卑劣下流的念头。

就在刚刚,他心血来潮,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

下一次在床上,他一定要把精液都涂满她的身体,这个特殊行动可能得要趁着她熟睡才能完成。

当然,等她清醒以后,察觉到身上的变化,闻到那股浓郁的男性气息,他可能会因此遭受一些折磨,比如说冷战。

嗯,他需要承受冷战的代价,才能做这件事,所以还是再三思索吧,不能冲动行事。

费多尔笑了笑,打开门。

此时,马特太太的手还举在半空中,看见男主人脸上灿烂得有点过分的笑容,感到非常惊异,这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所认识的赛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