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转身就往外冲,脚步踉跄得差点撞在门框上。
却没看见,身后的靳桑臣在听到这句话时,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冻结。
“褚总。” 靳桑臣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他的心脏。
“你现在赶去医院,恐怕连孟小姐的骨灰都凉透了。”
第11章 11
“什么?”
褚鹤像被施了定身咒,全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大脑像生了锈的齿轮,怎么也转不动。
他扭头看向靳桑臣,颤抖着问:“你......你什么意思?”
靳桑臣冷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孟小姐已经死了,你现在才想起找她,她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
“你胡说!”
褚鹤猛地冲上去给了靳桑臣一拳,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脸上,“我不准你咒她!允禾没死!她一定好好的!”
靳桑臣被打得嘴角破了皮,渗出血丝。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看着褚鹤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眼里只剩下嘲弄。
“信不信由你。”
他掸了掸西装上的褶皱,语气平淡,“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褚鹤哪里还待得住,公司、股份、靳桑臣......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到脑后。
他像疯了似的冲出会议室,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医院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孟允禾,告诉她,他错了。
他冲到孟允禾的病房门口,用力一脚踹开房门。
“允禾!”
病房里空空荡荡的。
病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已经很久没人躺过了。
床头柜上的水杯不见了σσψ,窗台上的那盆小多肉也被搬走了,整个房间干净得像从未有人住过,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孟允禾的气息。
褚鹤死死盯着那张空病床,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这样就能看见孟允禾坐起来,对着他笑着说:“你来了”。
“你是谁?在这里吵什么?”
一道冷漠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褚鹤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不耐烦。
他忙冲过去,抓住护士的胳膊:“护士!这个病房的病人呢?住在这里的孟允禾呢?”
护士看清他的脸时,眼神瞬间变了,鄙夷和唾弃像针一样扎过来。
她记得这个男人。
就是他,亲手毁了那个可怜的病人。
“死了。” 护士的声音冷漠,“你不顾医生反对,硬要带走骨髓捐献者那天,孟小姐当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全身的造血干细胞都被破坏了,又等不到供体,她怎么可能活下来?”
“什......什么?”
褚鹤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允禾她真的......真的......”
“死了”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 是他亲手杀死了她?
“可......我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不通知我?”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他甚至在想,要是早点知道...... 可转念又想起,就算早点知道,他当时不还在陪着阮知知做产检吗?
护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通知你?孟小姐临终前特意交代,就算她死了,也绝不让你靠近她半步。”
“她说,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这话像是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褚鹤心脏,疼得他几乎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