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误会她打电话的人是周今川,阴阳怪气的,南嘉懒得解释,一个人落个清静,回拨小乔的电话继续谈着舞团的事情。
明天要去看外?婆,就给舞团告了假,反正?名?义上她差不多被?清退的状态,除了小乔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乔为?她鸣不平,南嘉倒淡然,只让她放心,一周后,白思澜和何鸢的演出,会和她们的心一样糟糕。
到底是什么让白思澜觉得,她会甘拜下风。
是周今川这根软肋吗。
如果将软肋剔除呢。
陈祉不在?,南嘉睡得没?想象中那样安稳,夜里醒来几次,吃了奥沙西泮片再躺下,有了耐药性,效果并不好,时睡时醒,头也晕乎乎。
只有那段时间,白天和小乔她们一起练舞,跳到大汗淋漓,入夜再和陈祉消耗为?数不多的力,直到殆尽,才能安然入眠。
又做了很多梦,各种各样的都有,最深刻的是雪地上错综复杂熊的脚印,皮发厚实的它们哪怕没?有成年,庞大得也能一巴掌拍死人,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濒临前?的恐惧。最可怕的是恐惧变幻莫测,反复在?脑海里过渡。
她在?梦里跑了很久,跑着跑着,脚下忽然一空,一头栽进无穷无尽的深渊。
南嘉猛地惊醒,睁开眼?睛。
适应黑暗的眼?睛有些许的视觉,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祉。
再看她现在?,他不在?,她随便穿了,丝质睡裙没?有内衬,随着辗转肩膀早没?了衣料,凉飕飕的。
她的手?不知怎么就搭在?他的胳膊上,像只考拉似的将人抱住。
“我为?什么把你抱着。”她懵然问。
“你确定这个问题不是我来问吗。”
“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没?长腿吗,不能回来吗。”
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明明是个见面就要吵架的陈祉,可身边多个人,莫名?多一份安心,她没?有松开他的胳膊,继续静静地抱着。
陈祉没?有动,由着她来,“做噩梦了?”
“没?有。”
他抬手?试探她的额头,“冷汗出来了。”
“热的。”
“周嘉礼,你的嘴什么时候能软一点。”
她刚才主动抱他依偎他的样子,是前?所未有的乖软,若不是真实发生,快以为?是幻觉。
南嘉垂眸缄默,呼吸均匀萦绕着他肩侧,像毛茸茸的羽毛尖,挠得心痒痒,又是环抱,他臂弯搭的位置,不可能不触碰到软。
细看,眼?尾一周洇红,像吓哭过的痕迹,比平日里多几分柔弱的破碎感。
人也吓得发颤,抖得厉害,只隔一层衣料,感知到那对晃动。
“周嘉礼,你这样我很难受。”他拿回胳膊,脱离她的束缚,就一小会儿,淡淡的橙花香熏染,压了他的烟草气息,一浓一浅。
衬衫袖口泛起些许褶皱,在?她醒来之前?似乎已经保持这样很久才有压痕,但他眼?底没?有困意,好似刚回来碰巧借她抱抱解一解噩梦。
不想没?多久就小气地拿走,南嘉人心空落落的,眼?神?也空着,出了神?,却记得要和他置气,别过脸,拿起一旁的抱枕抱了起来,顺带扭过去。
陈祉得空去盥洗室,出来前?后见她一个样子,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垂落的胳膊搭在?她跟前?,“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再借你一会儿。”
“我没?有怕。”她别过去,“只是有点失眠。”
她没?要,他主动抬手?给考拉抱,侧过去时顺带揽过腰际将人拉到怀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