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出身高贵,与江舒衡并称「皇城四君子」。
我刚被认回京城时,这三人把我骗到玉楼,说要宴请我,吃到一半,这群世家子弟全部找借口散场,留我一人结账。
我才知,那样一小桌饭菜,在皇城竟然要百两银子。
我那时刚被认回相府,身上只带了几两银子,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掌柜的将我扣在店里,直到天黑,江浩宇才黑着脸来酒楼将我带走。
那一日我脸面丢尽,皇城人人都传,这相府刚认回来的真千金是穷人乍富,一回来就敢去玉楼点最贵的菜显摆。
回府时,江舒衡与她的三位好友在府门口等我。
江舒衡上前握着我的手笑着道歉:「锦禾,我的朋友们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啊!」
她说是这么说,可她的朋友包括江舒衡自己,打量我的眼神刻薄得像在打量一只从阴沟里爬到太阳底下的老鼠。
那一天,我近乎被窘迫与自卑溺死。
江舒衡在相府当了十八年嫡女千金,早在皇城经营了一张以她为核心的人脉网。
无论是非对错,这些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弟都会无条件维护江舒衡。
就像现在,他们七嘴八舌,让我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旁边的贵妇与臣子,也都用微妙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认定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了。
占尽上风的江舒衡柔声劝说:
「同为女人,我明白你的心思,你自小又被养在外面,你的养娘还是个妓女,难免学些下三滥的手段。」
「我没有。」我一边含泪摇头,一边畏缩地倒退两步。
「没有?」江舒衡逼近我:「那你心虚什么?让太医看看你的脉象,一切都清楚了!」
我抬头向顾良绍求助:「王爷,你相信我,我也是被人陷害,我是无辜的……」
顾良绍握住我的胳膊:「锦禾,让太医看看你的脉象,若你是清白的,便能服众。」
我被他握住的胳膊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江舒衡眸中闪过得意,一把抢过我的胳膊,李太医顺势接手,扣上了我的脉搏。
我畏畏缩缩地想抽回胳膊。
惹来江舒衡的朋友们嘲笑:
「看她那心虚的样子,就是她下的药,没跑了!」
「青楼长大的女人都一样,上赶着爬男人床,以为这样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笑!」
「江丞相,恕我直言,舒衡的品行可比你这个亲女儿高贵百倍!」
「住嘴!事情尚未定论,谁准你们如此议论?皇宫伴读时,没学到半分教养吗?」
顾良绍一声呵斥,那群高傲的世家子弟才悻悻然闭了嘴。
只有江浩宇愤愤不平:
「王爷,她都心虚成这样了,还用得着验吗?她分明!」
「锦禾姑娘这脉象……」
不等江浩宇说完,李太医忽然捻着花白胡子,皱眉道:「这脉象……」
江舒衡迫不及待地追问:「脉象如何?她没有中药,她撒谎了是不是!」
李太医松开手,下了结论:「这脉象与宸王殿下一样躁动急促,是春药伤后的气血虚弱之症!」
江舒衡大惊:「你说什么!」
方才聒噪的世家子女,连同急着给我定罪的江浩宇都呆愣在原地。
李太医一锤定音:
「两人应是同时中了烈性的淫毒,且锦禾姑娘的症状比王爷更加严重!」
「发作时必然神志不清,所思所为不受掌控,若期间犯下大错,实乃无辜啊!」
江舒衡暴跳如雷:「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太医一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