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中有一把御赐的金钗,十分精巧。
「王爷可以帮我戴上吗?」
顾良绍刚拿起金钗,一个丫鬟忽然慌乱地冲进来:「不好了!舒衡小姐在阁楼上吊了!」
顾良绍神色一变,扔下金钗,拔腿赶去江舒衡的芜芳阁。
爹和娘还有哥哥也全都赶了过去。
我捡起盘子里的金钗明明是我的好日子,所有人却都去关心江舒衡。
我走到芜芳阁时,江舒衡正躺在顾良绍怀里抽泣,捶着顾良绍的胸口说她不想活了,没脸活了,要以死谢罪。
白绫落在一旁,她脖子上连一点勒痕都没有。
假寻死,也不演得真一点。
如此拙劣的戏码,却惹得所有人心疼。
丞相说:「你何苦这么想不开!」
主母说:「舒衡,你还有爹娘,我们都把你当亲女儿,你犯错,我们都愿意陪你改过。」
江浩宇也说:「是啊!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哥哥给你顶着!」
原来有人兜底的人生是这样。
前世我身败名裂时,这些血亲,只恨不得快点把我扔出去。
这样哄人的话,他们从未对我说过。
江舒衡泪汪汪地看着顾良绍,顾良绍无奈道:「你罪不至死,不必如此。」
「若没有王爷,舒衡生不如死。」
「王爷,舒衡有些喘不上气。」
她虚弱地依偎进顾良绍怀里,顾良绍没有推开她,只让人去请太医来。
顾良绍看我的眼神,总像是在施舍一个可怜的弱者。
可他看江舒衡,却是无法狠心割舍的爱惜之意。
太医来看过,说江舒衡是心思郁结。
顾良绍便松口,让她不必在阁楼里禁足,可以在相府里走动。
我与顾良绍的大婚定在下月初九,整个相府都在筹备婚事。
到处都是鲜花喜绸,江舒衡看了这些,越加闷闷不乐。
大婚前三日,我正在院中看喜糖的样式,江浩宇忽然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
「你为什么让人把喜糖送到芜芳阁,存心让舒衡难受是吧?」
我无辜地解释:「哥哥,我只是想让她也尝尝喜糖的味道,太医说她心思郁结,那就沾沾我的喜气,说不定心病好得快些。」
「你还敢阴阳怪气!」
「哥哥误会妹妹了。」
我转身捧起桌上的一盘喜糖:「哥哥替妹妹尝尝,哪个口味更好,好在大婚那日招待贵客。」
江浩宇抬手打翻了我手中的漆盘,上面各式喜糖滚落在地。
「谁稀罕沾你的晦气!」
他扔下这句话,甩袖而去。
蝶儿上前要替我捡起糖果,我让她不必忙这些。
「你去告诉爹娘,哥哥今日和我吵了一架。」
蝶儿虽不明白我这样做的意图,但还是照做了。
中午的时候,整个相府都知道,江浩宇为了江舒衡跟我吵了一架。
傍晚时,江舒衡一身素雅地来见我。
她端着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柔弱和善地说:「锦禾,大哥今日因为我跟你起了争执,我已经说过他了。」
佪頣龜锶劙釬叶瑙捘麦食賊魋身匥斧
我懒声道:「你们真是兄妹情深啊。」
「我在这个家十八年,不是亲兄妹也胜似亲兄妹了。」
江舒衡笑着握上我的手:「之前都是我不好,想要的太多,病了这一场后,我已经想开许多了。」
「哥哥在玉燕阁等你,也想亲口跟你道歉,看在兄妹的情分上,你不好驳他的面子。」
「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