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发泄一下。骆总已经安排人救你了,您也没事,这事就算了。”
姜之丞如遭雷击:“她……知道?”
保镖默认了。
姜之丞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骆月泠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纵容沈修然把他推向泯灭。
他眼睛发红,“如果我一定要报警呢?”
“全京北没人敢接你的案子。”保镖面无表情,“骆总说给你放一周假,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就当补偿。”
说完,保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姜之丞缓缓滑坐在地,拳头被攥到发白。
西装外套从肩头滑落,露出被刀划破的衣领,他伸手去捡,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阿丞,交接完了吗?相亲对象都约好了。”
姜之丞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痛。
“好了,妈。”他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今天就回去。”
电话挂断的瞬间,心理防线终于决堤。
十年的光阴在眼前走马灯般闪过
大学校园里,少女逆光而来的身影;
总裁办公室里,她醉酒后滚烫的呼吸;
还有今夜,她淡漠的“成交”二字。
每一帧回忆都化作锋利的刀,将他的心凌迟。
十年的痴心,换来的是一次次践踏。
姜之丞缓缓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独自回到公寓。
他情绪已彻底平复了下来,短短三十分钟内,他平静地退掉了公寓租房,收拾了所有行李,最后留下钥匙,提着行李箱打车离开。
出租车碾过积水,驶向机场。
那里有一张单程票,通往没有骆月泠的人生。
第9章
酒吧的灯光昏黄迷离,爵士乐慵懒地流淌在空气中。
骆月泠靠在真皮卡座里,纤长的手指捏着威士忌杯,冰块早已融化,酒液变得寡淡无味。
沈修然把她拥入怀中,嘴唇贴近她耳畔,吐息温热:“月泠,今晚去我那儿?”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
没有新消息。
以往这个时候,姜之丞的消息早就该炸了。
他会发路边偶遇的流浪猫,会拍下新给别墅添置的植物,会抱怨最近的天气太过干燥,会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琐碎、无聊,却又密密麻麻地填满她的生活。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消息变少了?
骆月泠皱眉,手指无意识地点开和姜之丞的聊天窗口。
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他发来一份文件,公事公办地附言:【骆总,请过目。】
再往上翻,是他离职前最后一条私信:【骆总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
她胸口蓦地一窒。
“月泠?”沈修然不满地捏了捏她的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骆月泠回过神,敷衍地勾了勾唇:“你说什么?”
沈修然微微不爽地瞪她一眼:“我说,我们好久没……”
话音未落,骆月泠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助理的电话。
她几乎是立刻接起:“说。”
“骆总!”助理的声音有些急促,“姜先生把公寓退租了,钥匙留在物业,行李全都搬走了!”
骆月泠猛地站起身,酒杯被撞翻,琥珀色的液体泼在沈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