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压抑的血腥气息。

他喃喃的开口,淌着血的手往上伸去,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拾星,我好像看到阿姊了……”

“阿姊说她没有怪我……”

“阿姊说……她来……来接我了。”

若伊手臂重重垂下,碰撞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江拾星耳畔的呼吸逐渐归于沉寂。

“阿伊!”他想要去抓住,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够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明明早已看惯了生离死别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了,可到头来却发现他所经历的每一次,都刻骨铭心。

那是别人无法体会无法了解的。

阿伊的身体逐渐冰冷,他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渐渐地心口处也不再涌出鲜血,到了最后,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从伤口中爬了出来。

不同于他到苗鄕寨之后见到的任何一只,那虫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找下一个寄宿者,而是顺着江拾星的指尖爬上,停留在他的掌心。

虚妄的幻境层层叠叠的浮现在脑海之中,江拾星只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阿伊的吊脚楼里,十六七岁的若水坐在床边哼着歌,她的手一下一下在身侧的孩童身上拍着,哄着他进入了美梦之中。

烛火摇晃着,忽的炸开一声轻响。

若水恍若未闻,她伸手掖了掖阿伊的被子,怔愣了片刻后才冲一旁的抽屉之中取出了一个细瓷瓶。

最顶端处被封上了口,用浅色的纱布包裹着。

她拿过剪刀将那瓶口阻拦之物全部剪去,里面缓缓爬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蛊虫。

若水抬起手腕,将指尖咬破,给它喂了些许的血液,紧接着她心一横在弟弟腕间也划开一道口子,引着那蛊虫进入了若伊的身体之中。

睡梦中的若伊不适的皱起眉,他翻了个身却被若水按住,她又哼起那首小时候阿娘总会给自己和弟弟唱歌的民谣,柔软的嗓音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