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驰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来了些许底气,“怎么,你这是承认了想着从轻发落?”

还不等他话说完便听到江拾星轻笑一声。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想要出言反驳的阿伊,只是漫不经心的开了口,“那我想问我一个人是怎么到那边的?我一个看不见的人,还能自己飞到你口中的祭台精准的破坏不成?”

江拾星忽的话锋一转,原本轻柔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质问的语气,“还是你觉得阿翁爷爷老糊涂了记不清了,给我的诊断出了错?”

这一席话直接将驰闲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他要是承认否认自己说的话,诬陷的罪名就直接落实在了头上,如果他坚持江拾星是到了那边破坏祭台,就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他那死去的父亲,苗鄕寨里德高望重的阿翁就是个老糊涂。

此时的驰闲只得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不对,他昨天身边肯定有人!肯定是若伊你!你就是为了若水声音怀恨在心,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破坏百虫节的仪式!”驰闲早已急了眼,他指着若伊,却没注意到那人眼底的杀意。

“驰闲,你就算要泼脏水也要有个限度。”若伊冷冷开口,原本清泠的少年感早已被戾气取代,他朝着在场的所有人看去,一字一顿是压抑不住的恨意,“先扯江拾星,再扯我,最后还要拖上我阿姊。”

他嗤笑着,一步步上前,暗沉的眸子死死盯着驰闲,仿佛此时他就要将眼前的这个人渣千刀万剐。

“为了阿姊怀恨在心,你倒是说说,我为了什么怀恨在心?”

“咔哒”一声轻响,驰闲手中拿着的棍子掉落在地,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只感觉自己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相互撕扯一般。

记忆重重叠叠,他早已分不清那些出现在脑海之中的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江拾星站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

阿伊给整个苗鄕寨的人都下了蛊,而那蛊虫干扰了所有人的记忆,再加上他与若水身上的蛊毒,他们都以为当初若水那件事并没有发生。

或许该说,那些记忆早已被他们遗忘在脑后。

那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同昨天吃了什么这样的寻常小事一样,隔了两三天就会被遗忘在脑海中,不再记起。

哪怕死去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见驰闲这幅混沌的模样,江拾星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整个局势颠倒过来,变成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人心本就经不起玩弄。

他指尖点了点,将那鬼菩萨的幻术施加在了驰闲身上。

驰闲很快开始恍惚起来,江拾星抬手在自己指根处摸了摸,心里默默倒数着。

“是卢音,是那个女人,他说只要我把神像被毁坏的的事情都推到你们身上再喊人来捉拿你们,我就是立了大功。”

在卢音名字出现的那一瞬间,江拾星目光霎时间变得冷冽,阴狠的气息出现在他身侧。

这是第三次了,卢音。

江拾星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骇人的弧度。

最开始的下蛊,到昨晚的偷袭,甚至现在还想利用苗鄕寨的这些个废物借刀杀人。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面上不显,只是轻飘飘落下一句,“那天和阿伊在祭台撞见李庄偷东西也就算了,他本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可没想到阿翁爷爷的儿子居然也是这样。”

“也不知道虫神大人在足虫节这天看到这出闹剧,会是什么心情。”

他说完便伸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