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参与副本的玩家有十二人之多,除去前两天来杀他却死去的哪一个,剩下的除了他自己之外,这屋中便只看到了十人。
还少了一个玩家。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量。
随着他越靠近正厅,里边的哭声也就越发响烈。
漆黑的棺椁上扑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鼻涕眼泪全糊在脸上,正絮絮叨叨的说着些哀悼的话。
而旁边站着的是昨天来给他们开门的老媪,她面无表情,也不似其余人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只冷着眼站在一侧旁观。
仿佛这场丧礼和她毫无关系。
江拾星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下一瞬他只觉得自己衣袖被扯了扯,阿伊的声音随即出现在耳边,“现在哭的最惨烈的那个,就是阿翁爷爷的儿子。”
“怎么了吗?”江拾星顺着人的话接下去,故意装出些许好奇的样子。
“他叫驰闲,到底是个败家的,”阿伊手指点了点,语气平淡有带着些许不屑,“他生性嗜赌,又好酒如命,这些年来阿翁爷爷家里攒下的积蓄都给他败光了。”
“阿翁爷爷生前还说过要和他断绝关系,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他现在有什么脸面在这哭灵。”
江拾星了然,看着这面和心不和的众人,嗤笑一声并未做出什么评价。
“吱哑”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李庄哆哆嗦嗦的从外边走来,身上套着一件又一件的大衣,臃肿的同个漏了馅的种子一般,让人看了止不住发笑。
“李庄,你怎么穿成这样?虽说这两天降温但也不至于这么怕冷吧?”一旁的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庄被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才慌乱的找了借口,“昨晚,昨晚上没注意,一不小心着了凉,没事没事的……”
江拾星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微不可查弧度,目光落在李庄的后背之上,似笑非笑。
刚被他打了没多久就强撑着出门,再不穿的厚实点,只怕轻微一碰就得再回去躺上好几天。
从他到这个副本开始,李庄便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他面前,总在暗地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观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仿佛某个时间点就会有东西出现在他身上。
后山处的钟声响起,几个和阿翁差不多年纪的长者从内院走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小辈分的,陆续进去给阿翁磕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行上前。
那白发长者皱眉,刚要出声便被阿翁那好赌的儿子驰闲打断,“我先给阿爹磕头。”
几人面色这才缓和下来。
他先上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说了一些类似会照顾好家里的话,这才起身走到了一旁。
有先者后,陆续便开始有小辈上前。
江拾星侧过头,观察自己边上一动不动的阿伊,随即又向前,静默观看着这场荒诞的葬礼。
轮到李庄的时候,他还有些胆怯,被人搀扶着走上前跪在蒲团之上。
桌前摆放着阿翁的照片和刚做好没多久的灵牌,照片上的人神情肃穆,正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庄犹豫了半天,原本只轻轻磕一个,却不曾想到自己脑后忽的多了一股力,重重按着他的脖颈将他的前额敲在地面上。
头触及地面的一瞬间,桌上的牌位应声而碎,从中间被劈开,断裂成两半砸落在地上。
上香时沾到地上的灰漂浮而起,一点点侵蚀着他的五感。
“有!有鬼!”李庄惨叫,下意识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在原地动弹不得,跪在蒲团的膝盖仿佛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