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某一刻，突然就明白了晏昦辞的处境。

曾经，终究是我越界了。

我拉上了窗帘，隔绝了自己和晏昦辞的世界。

坐在房间里的晏昦辞余光瞟向窗外，在看见我拉上窗帘时，盘着佛珠的手微愣。

姜禾炘自从醒来后好像就变了，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期待和爱慕。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原本他也希望姜禾炘那么做。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散出一丝有一丝的酸涩和痛苦。

他伸手拿过了一个本子，翻看了起来。

是姜禾炘的素描本，他留了下来。

好在，姜禾炘醒了，她还活着。

晏昦辞摸着画册末尾的那两行小字，嘴角勾起了笑。

第二天清晨。

自从姜眠眠去世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好像那些我曾经真的经历过的一切，随着姜眠眠的离开，全部消散了。

就好像，姜眠眠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餐桌上，和在我昏迷时的梦境相似的一幕出现了。

在我刚刚放下碗筷时，姜父说要为我举办一场个人画展，在意大利。

“嘭”

玻璃从我的手中摔碎在地上，破碎的声音让发愣的我回过神。

我站起身来想收拾一下地面上的残局。

可佣人的动作比我更快，在我还没弯下腰时，地上以后恢复如初了，餐桌上也重新摆上了崭新的碗筷。

这不是从前了，我想着。

姜母走过来拉着了我的手，语气温柔：“怎么了禾炘？有伤到哪里吗？”

我看向姜母摇了摇头，扯出一丝笑：“没事妈妈，我只是……太高兴了。”

看着我发愣的神情，晏昦辞察觉到我并非真的是开心。

现在的姜禾炘，他觉得好陌生。

好像曾经他只是在刻意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可现在，晏昦辞觉得，他和姜禾炘的心越来越远了。

远到，最终他们会成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陌生人。

晏昦辞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禾炘，画展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就好好画画就好了，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我看向晏昦辞的眼神有一瞬间失神，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好，谢谢小叔。辛苦了。”

我开口，语气平静。

听见姜禾炘的话，晏昦辞的心像被撕裂般。

Alpha平生第一次有了落泪的冲动。

她从来没有这样平静冷漠的对他说过话，她向来是语气开心的，带着期盼的。

哪怕在大家对她最不好的那些年，她对自己仍有些期许。

从来不似现在这般，平静又冷漠。

他们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第二十五章

我余光捕捉到了晏昦辞的反应。

那么多年跟在晏昦辞身后，我知道此时的晏昦辞疑惑。

我有些自嘲无奈的笑了笑。

小叔，我想我应该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

所以你也……不要给我希望。

我连续好几天都窝在画室里画画，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不会出画室的门。

这天，画室里来了一个让我感到意外的人物。

“林老师？”

我朝门口看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口震惊的看着画室的林墨。

梦境中，自己成为了林墨的学生，是真的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技巧，没想到醒来之后依旧用得上。

“额……我……”面对我的询问，林墨显得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