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涌上心头，那些曾经对沈夏意做过的事，变成一颗颗钉子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他再也迈不动步子追上去。

远处她牵着莫凡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他呆愣在原地，轻声道歉：“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不该奢求那么多。”

第十一章

沈夏意拉着莫凡走了很远，莫凡才开口问：“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总觉得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沈夏意在头脑当中纠结了半天，面带苦楚：“假如有一天，我和现在不是一个样子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莫凡捧着她的脸，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会啊。”

“那你会第一时间认出我吗？”

莫凡认真道：“会。”

沈夏意长叹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很没意思。

“算了，就当我没问吧，总之，从前我和他很好，但早就结束了。”

毕竟两个人在谁热恋期的时候什么誓言都说得出来。

从前顾泽也是这样，他们最相爱的时候也许下过类似的诺言，但最后还是没有认出她。

深夜里，沈夏意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两只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型的医疗室里。

这里阴冷潮湿，看起来是由地下室改造而成的。

墙角处在渗水，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像催命的钟。

沈夏意浑身打了个寒战。

她听见顾泽低沉的声音：“既然你说有办法把她们两个换回来，那就尽快动手吧。多一秒钟我都不想再等了。”

什么换回来？灵魂互换吗？

她喊道：“顾泽，你出来说清楚，究竟绑我是要干什么！！”

顾泽从一旁的房间里走出来，伸手抚上她的脸，笑得灿烂，但却让人毛骨悚然。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夏意这才发现，在一旁的椅子上绑着宋璃，她被封着嘴，但拼命挣扎，眼泪哗啦啦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冰冷的房间里回荡着心理医生近乎冷酷的声音：“她们是在一场大火里交换灵魂的，想要换回来，必然也要经受类似痛苦，你确定？”

顾泽走到她面前轻轻吻她的脸颊：“对不起，为了让你们换回来，我没有别的办法了。痛苦很短暂的，不要害怕，很快你们就换回来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宋璃终于挣脱掉了嘴上的绷带：“顾泽，我们都有可能没命的！！”

沈夏意更加害怕，也拼命挣扎。

“顾泽，我们觉得这样挺好的，宋璃不是喜欢你吗？你们刚好可以在一起。”

“可是我不喜欢她！”顾泽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忽然大吼，“我只喜欢你，夏意我只喜欢你！我只爱你一个。”

沈夏意被他吓了一跳。

她自认算是了解他，不是没见过他偏执的时候。

但像这样疯狂的样子还是头一次，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

很快一声巨响传打断了她的思考，巨大的痛楚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意识很快被疼痛吞没，她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又似乎经历了走马灯，总之眼前开始播放过去经历的一切酸甜苦辣。

从出生开始到刚才，她仿佛又重新切切实实地经历了一遍，那些痛苦都太过真实，她泪流满面。

再醒来的时候，她的灵魂真的回到了久违的躯体里。

望着镜子里的脸，她泣不成声。

顾泽试探性喊了一声：“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