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蹙起了眉,掩下眼底的痛色,抓住了她的手腕,扯开:“你做什么?不是玩够了吗?”
“哪里够了?”
向卿语捏了捏他的脸颊,一只手掐不住什么,但看着他被调戏一样的惊愕眼神,却有种久违的爽快感。
“你说够了就够了?你说睡觉就睡觉?怎么什么都你说了算呢?”
“松手。”秦年没使劲儿,虚虚圈着她的手腕,盯着她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庞,耳根子有些烫。
向卿语在他面前一直以来都是个炸毛小猫的形象,这种冷着脸的神色,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也有些……不好拿捏。
向卿语学着他平日的懒散样儿笑了一声,微微俯身,问他:“秦年,你知道我平时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小吗?”
“我不想知道。”秦年总觉得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垂落下来的发丝轻轻挠着他的脸颊,他忍不住去躲,却又被向卿语掰正了脸颊。
“因为都是装的。”
“说那些情话也全是装的。”
秦年的身体猛然一滞。
向卿语松开了他的下巴,慢吞吞地继续补充:“装得这么像,都是为了睡你。每次说喜欢你,看你那么得意自满的样子,我都要呕出来了。”
听她说话,秦年几乎可以忽略下巴上残留的痛感。
秦年沉默了很久,眼睫毛颤动两下,垂下眼皮,声音泛着凉意。
“出去。”
向卿语顿了顿,而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嘞少爷,小的这就退下了。”
毯子随手一扔,向卿语踩着拖鞋,揣着手机,把门子一甩,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年听得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似乎去找了夜宵吃,还和客厅待机的智能管家聊了几句天。
然后隔壁房门一声响,整个公寓陷入了一片寂静。
秦年的小臂搭在眼睛上,盖住了所有即将倾泻而出的情绪。
半晌后,低沉的声音带着恶狠狠的宣泄,和月光一起洒了满室:“谁稀罕你的喜欢。”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可向卿语刚刚说过的话却一字一句地响彻耳边,几分钟后,秦年忍不住抓过向卿语的毯子,捂住口鼻。
缓缓嗅闻。
喉结滚动。
吞咽。
再吞咽。
就好像口腔里还残存着可以那些可以抚平心头焦躁的津液。
就好像,回到了刚才,头发被她紧紧抓在手里,头皮疼痛之余,尾椎却传来一阵恐怖的酥麻。
向卿语在隔壁睡得很沉。
一墙之隔,秦年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压抑,难捱,面色潮红,眼神发晕。
秦年死死藏着这一面。
不管有没有用这个当做钓着向卿语的筹码,这一面都经常性会让他觉得羞耻。
而且,若是什么都让向卿语轻易得到了,那他就不会被珍惜。
秦年总觉得,只有结了婚,他才能安心把这些袒露给向卿语。
结婚。
好想和她结婚。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为什么这么难熬。
为什么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脑海中的想法越清晰,腹部就绷得越来越紧,整张脸也越来越烫。
半晌后,潮热的呼吸喷洒在皱成一团的毯子里,秦年忍不住发出一声难堪的呜咽。
许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眼眶发红,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天边透出第一丝亮光,他才在一片黑暗中起身,拎着那条毯子,沉默地走进了浴室里。
而等到秦年倒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