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咳了一声,知道这就是让他去洗澡的意思。

他咽下口中的话,站起身,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向卿语叫住他:“你用?一层的浴室。”

秦年沉默地看着她,是不想,是商量。

“没得商量。”向卿语勾唇,“小狗怎么能用?主人的浴室呢?你说?是不是?”

秦年脚步匆匆地走进了一楼的浴室。

水声响起,向卿语想着秦年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很快把一碗面条吃完了。

秦年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穿着向卿语的浴袍。

向卿语的浴袍很大。

她喜欢包裹感很强的东西,买的床会靠在窗台很宽敞的窗边,会买长长的枕头,几乎把床的三面都?围起来,在家里的衣服更是喜欢买很大号的,把她整个人装起来也完全没问题。

浴袍,秦年来穿,也没问题。

秦年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他本就让原本的公寓尽量贴合着向卿语的审美来装修了

却没想到,向卿语的审美比他想象中更繁杂,尤其是那一整面墙的收藏品,之前是放在卧室里,现在是大咧咧地放在客厅。

花里胡哨,却意外和谐。

秦年上楼。

踩上去时,脚步顿了顿,而后忽然意识到,他正在进入向卿语的私人领域。

不是侵入,而是被包容。

“卿卿……”

向卿语正在画画。

门半敞着,秦年站在门口,只看得见她的背影。

室内的灯光和其他房间的暖色不同,是接近自然光的色温。

她扎着低马尾,除了右胳膊,整个人像是入定了一般。

坐不住的人也有?自己的小世界,并且完全沉浸其中。

秦年站在原地,目光聚焦,久久停驻。

向卿语伸了个懒腰,双手捏着画,举了起来,仔细欣赏。

于是,对未婚妻的滤镜刚加上,秦年便看到了她的画作?中半裸的男人。

那个半裸的男人是他自己。

秦年把浴袍腰间的系带紧了紧。

向卿语又放下了画。

半个多?小时,只是一个较为精致的线稿,画不了太多?,她随手拍了一张,放在了社交平台上无人问津的小号里,关?上了桌面的台灯。

转头,对上了秦年复杂的眼神。

终于来了……向卿语松了口气,视线扫过漆黑的窗外时,警惕之色未完全散去。

秦年怔愣一瞬,垂下眸。

“去我?床上等着。”向卿语交代了一声,便走进了自己的浴室。

秦年不是第一次这样坐在外面,听?着向卿语浴室里的水声。

以往,这总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情欲翻涌,压抑不得,匆匆离开,避开那些?落在心里以后变得暧昧的声音。

这是第一次,他好像听?不到浴室里的水声,只一遍遍回?想着向卿语刚刚那个防备而暗藏恐惧的眼神。

耳边变得格外寂静。

不一会儿?,秦年安静地躺在了向卿语的床上,抓着一张小毛毯,给向卿语暖被窝。

向卿语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秦年抓着毛毯微微起身,望向她,等着她。

一双乌黑的瞳孔,不知为何,又湿漉漉的。

向卿语烦躁地说?:“再哭就滚出去。”

今天?遇见了那么吓人的坏蛋,她都?还没哭呢,秦年倒是啪嗒啪嗒眼泪掉个不停。

再漂亮,也烦。

秦年否认:“我?没哭。”

他的确没哭,只是脑补着脑补着,心疼得红了眼睛。

向卿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