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这更疼的，是那颗几乎没有力气跳动的心脏。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期间从护士闲聊中得知，时雨意也在这家医院。

“墨先生对他未婚妻可真好，明明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却寸步不离地守着，听说为了照顾她，连上亿的大单子都推了呢！”

“还不是因为墨先生失明的时候，她一直对墨先生不离不弃？付出这么多，墨先生当然不会亏待她。”

“两人感情这么深厚，她妹妹还来抢婚，真是不知廉耻......”

护士们小声嘀咕时，偷偷瞥了眼病床上的时清欢。

时清欢闭眼装睡，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这三天里，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直到出院那天，病房门被推开，墨北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神色沉静，开口便道：“时清欢，我们谈谈。”

时清欢干涩的唇瓣动了动，问：“谈什么？”

“谈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墨北书墨眸幽深，眼底倒影着她憔悴的身影。

他还记得初见时清欢时的样子。

性格外向的时雨意接过支票，连声道谢。

而旁边的时清欢始终低着头，只偶尔怯生生地抬眼望他一下。

那目光里藏着些许局促，却又像是落满星子，闪着细碎的光。

她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直到他准备离开，才将满满一兜土鸡蛋塞到他手里，轻声道：“墨先生，谢谢你......”

后来他才知道，那已经是姐妹俩当时最拿得出手的东西。

思绪收回，墨北书再次看向面前的时清欢。

他不明白，不过是出国三年，她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我学坏了，墨先生不是早就知道吗？”

时清欢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指尖死死抠进掌心，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怕墨北书再追问下去，她会忍不住把真相说出来。

她不想毁了他。

墨北书盯着她看了许久。

就在时清欢拎起包准备离开时，他忽然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走出病房。

5

时清欢被墨北书塞进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

墨北书闭口不答，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车里的气压低到令人窒息。

车子行驶许久，最终停在一栋爬满藤蔓的废弃老教堂前。

时清欢望着门上褪色的十字架，心脏猛地一沉。

这里是当年时雨意向墨北书表白的地方。

那时的她得知姐姐也喜欢墨北书，毅然决然将多年的暗恋深埋心底，陪着她在这里布置现场，参与了那场表白。

她看着性格开朗的时雨意将盛放的蔷薇塞到墨北书怀里，轻轻松松对他说出“我喜欢你”。

看着墨北书眼神悸动，将时雨意紧紧拥入怀中。

那一刻，时清欢只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她偷偷抹掉眼泪，将这些年为他叠的一千只载着相思的纸星星递给墨北书，声音哽咽道：“这是许愿星，希望墨先生和姐姐能一直幸福下去。”

后来她常常想。

若是当年能勇敢一点，像时雨意那样主动表达心意，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思绪回笼，墨北书已经带着她下车，走进教堂。

他站在多年前站过的地方，声音清冷地问：“你曾经在这里亲口对我说，希望我和雨意幸福下去，还记得吗？”

直到这时，时清欢终于明白了墨北书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他想唤醒她的“良知”，让她愧疚。

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