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意愣了片刻,连忙将药盒拿过去,解释道:“我今天出门太急,忘了带药,所以托清欢买了一盒。”

墨北书眼底疑云很快散去,接过时雨意递来的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抱歉啊,北书,我是听医生说你的胃病差不多痊愈了,可以适当吃点辣,才......”

“没关系。”墨北书捏了捏时雨意的手,“你也只是想让我开开胃,又不是多大的事,没必要自责。”

一顿饭吃下来,时清欢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趁墨北书去地库取车,她起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时雨意攥住。

她将那盒胃药狠狠按回她手里,语气不善地问:“你故意拿它出来,是为了试探墨北书?”

盒子尖锐的棱角硌得掌心隐隐作痛,时清欢想抽手,反而被捏得更紧。

“时清欢,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时雨意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追究你冒名顶替这三年,已经仁至义尽,别逼得我们连姐妹都做不成!”

说完,她甩开她的手,拎着包扬长而去。

时清欢低下头,才发现掌心已经沁出血珠。

她沉默地擦掉鲜血,扔掉手中的胃药,离开餐厅。

......

回到庄园,时清欢开始收拾行李。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

她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为墨北书写过上百封情书,做过各式各样的礼物。

如今,她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纸箱,只留下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里记录了这三年她和墨北书相处的点点滴滴。

为了不让墨北书发现端倪,她必须把它转交给时雨意。

时清欢坐在书桌前,最后一次翻开这本日记。

12月25日,圣诞节。

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我为北书堆了一个雪人,他为了“看清”雪人的样子,背着我摸遍了雪人的每一寸,把手都冻伤了。

2月7日,除夕夜。

跨年钟声响起的瞬间,我问北书新年有什么愿望,原以为他会盼着眼睛复明,可他却说:“如果我的眼睛真的好不了,我希望你去找一个更好的人,别把青春浪费在我身上。”

6月21日,夏至。

我高烧不退,北书竟摸索着给我煮了一碗粥,胳膊上都是烫伤,我让他以后别再进厨房,他却笑着说他一点都不疼,还说他现在笨手笨脚,但总有一天会学着把我照顾好......

时清欢回过神时,泪水早已打湿纸页。

这三年,像一场幸福而又漫长的梦。

幸福到让她忘了,墨北书对她好,不过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时雨意。

如今,大梦初醒。

她也该把这些本不属于她的回忆,全部物归原主了。

3

离开庄园后,时清欢搬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不必再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为墨北书熬营养餐。

也无需再挑灯夜读那些医学文献,为他寻找复明的可能。

可日子虽然清闲,她的心里却始终像是被剜去一块,空落落的。

三天后,墨北书和时雨意的婚礼如期举行。

时清欢一早就抵达了婚礼现场。

宾客们见到她,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不是时清欢吗?她怎么还有脸来参加婚礼?”

“墨北书资助了她七年,结果这个白眼狼在墨北书出事后担心惹上是非,扭头跑到国外。后来听说墨北书复明,又立马回国勾引自己的姐夫,真是够下贱的。”

“她姐姐也太善良了,竟然还请她来当伴娘......”

时清欢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