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仪翻了翻,竟然找到几瓶营养液,她给两人一人递了一瓶。
陈戌时没接,“只剩一只手了,打不开。”
他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残缺。
辛仪准备帮他打开,被房箐夺过去扔到他身上,随后把她拉回身边:“爱喝不喝。”
陈戌时瞥见她走动时若隐惹现的小腹,不是很明显,但应该有些时日了,说不定就是在地球遇难没多久之后怀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明知道会惹人发怒,他嘴贱还是要问,“是那个什么塞缪的?”
他的语气很轻蔑,很没礼貌,让辛仪有点不舒服,索性不答话,藏在房箐身后。
房箐皱眉,反问他怎么知道塞缪。
“你们刚刚说了这个名字啊,我猜的。”陈戌时眼睛眨也不眨的撒谎道。
塞缪这个名字他熟得不能再熟了,听虫族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唠了很多次,只是没想到他会跟辛仪扯上关系。
口袋里的虫石突然剧烈地震了起来,他面不改色地用手裹住,减缓它震动的频率。
门被打开了,虫族脸部肌肉僵硬,脚下的步伐却很急,粗暴地拽起他,往门外走。
他踉跄着,回头看了一眼,房箐满眼戒备地盯着他们,辛仪的目光有担忧,也有不喜。
看来装好人这条路走不通啊。
没过多久,星舰骤然一颤,舰身微微倾斜。紧接着,警报声响起,刺耳又急促。
一直躁动不安的胚胎突然平静下来,辛仪感到小腹像是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抚过,仿佛是在让她不要紧张。
“可能,是塞缪来了……”她轻声道。
房箐当然激动,拉着她的手,那种兴奋的情绪几乎要顺着体温传递到她的血液里。
不过是一支零散混乱的虫族军队,攻破它们的星舰甚至不用半个小时。
只是塞缪还是觉得太慢,他失去耐性,开出的每一枪都显得暴戾,灌进以坚硬著称的虫族骨骼,随后虫族的整条前肢都“砰”的一声炸开,绿色的污血溅到他的眉眼。
地上已经铺满了虫族破碎的外壳,他抬脚踩过,清脆的破裂声回荡在原本死寂的舱内。
他握着枪械的手并不平稳,或许是巨大的后坐力使他微微颤抖,又或许是其他。
数千个虫族,被压迫得连痛吟都发不出来。
黝黑的枪口轻点了前方虫族破了个大洞的脑壳,正往外流着淡黄色的脑浆,青年压低的声音显得克制:“带路。”
ps:今天刷围脖刷到有人说这本肉不香,一时间天都塌了…我熬了大夜写出来的哈哈哈(黑化,疯癫,流口水,掉眼珠子,扭曲爬行)
44 异变
虫族不敢违抗,支着摇摇欲坠的脑袋,远远地走在前面,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像是一颗随时会打进脑袋的子弹,让它战战兢兢地加快脚步。
终于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独臂的男人。
他垂下的头发堪堪遮住半边眼睛,仅剩的一只手正稳稳地托着一个餐盘,上面放了几片面包和水。
“叛徒。”陈戌时的眼神是毒蕈伞盖般的幽绿,阴狠从发丝中透过,紧盯着带路的虫族。
虫族惊恐地跪下伏地,扭曲的身子抖如糠筛。
身后的士兵都警觉地举起枪支,塞缪皱眉,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迟疑:“虫族?”
但他看起来确实是普通人类的模样。
陈戌时这才把目光落在塞缪身上,“我知道你。”
“但是,”他咬紧后槽牙,嘴角溢出血丝,已经断掉的左肩突然爆开骨骼碎裂的脆响,说话声在剧痛中扭曲,“辛仪,你别想带走!”
空无一物的肩胛骨缓慢长出巨大漆黑肢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