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精神力狠狠朝乔伊斯压过去,他竭力抵抗也还是被压着弯了腰,如果说那个胎儿的精神力是一把锋利的刀,那塞缪的便是足以擎天的巨石。

“我、我明白……”他艰难地开口。

倏地,那股威压散去,他陡然粗喘起来。

他们虽是朋友,但却从来不是一个阵营的同伴。乔伊斯背后的联邦官员和他多是意见相左,想法不一,塞缪无法不警告他。

青年站起身,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他紧绷的脸色,语气平静,仿佛商榷:“今晚让联邦联系我吧,事情回避得够久了。”

“好。”乔伊斯点头,静观他走出房门。

不一会,贝果走了进来,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一副卸力的模样。

“老师。”她担忧地喊了声。

塞缪将军的威压她也感受到了,送完辛仪就匆匆赶了回来,却被无形的精神力挡在了舱门外,不得靠近。

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敢过问,尝试着劝他:“要不您回研究所?这有我就行了。”

反正乔伊斯这个武力值底层的医生绝对绝对抵不过将军一根手指头,不如赶紧回去避避风头。

乔伊斯听着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起头怒视贝果:“我又不是丧家之犬!他打我我就得灰溜溜地走吗?!”

“呃……这……”她欲言又止。

“赶紧滚出去!”

“好的老师。”贝果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就多余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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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请求

辛仪从检查舱回来,心血来潮想去花房看看,脚下便换了方向,朝花房走去。

之前塞缪为她找的那些稀罕的花种,已经开出了花骨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进来,照进眼睛里,只觉得又热又刺痛,她恍然想起,来到这里应该有一个月了,但仔细地回忆这个一月,真正自由的日子不多,而且还是她过得最困苦的那些天。

为了微薄的银币去边界寻机械残骸,过得心惊胆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那个无月无星,露宿街头的夜晚,倒真成了她现在万分想念的经历。

自由是她的初衷,可兜兜转转,她好像没有尝到过自由的滋味,越在这里待久了,就越清楚,她又被困住了,被肚子里的孩子,被塞缪,也被她的心。

眼前这一盆蓝紫色的三瓣花,形状酷似野花,小圆跟她说,这种花长在很偏僻的星球,星球上人迹罕至,塞缪不久前把它的种子带了回来,不过几天就开花了,但花瓣耷拉着,根茎浮在土壤表面,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给它浇水,施营养肥,都没用,花还是一天天蔫下去。她忍不住盯着花发呆。

就连花房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都没留意到。

修长的青年在她身后,帮她挡去愈发毒烈的人工光线,影子像平地而起的高山,将她笼罩。

他轻声喊了一声“辛仪”,温和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你来了,”她头也没回,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只是定定地看着三瓣花,“它怎么了?”

塞缪上前一步,抚了下蔫蔫的花瓣,解释说:“应该是环境不符合它的生长习性,我让小圆帮它单独建一个合适的温室,很快就能好起来。”

“嗯。”她缓慢地点头。

“有心事吗?”塞缪垂眸看她。

强大的精神力让他人的情绪在他看来更像一条起伏波动的线,高高低低,都是人情绪的映照。

更何况辛仪怀着他的孩子,气息一致,她依托于他,此时她低落的心情,他尝着是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