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这个词对辛仪来说太沉重了,她抿了抿唇,道:“你说。”

其实她在心里想,只要塞缪提,她都会答应。

只是当他真正说出那个并不轻松的要求时,她自私地犹豫了。

他说,需要水乳交融才能缓和他身体的暗伤。

塞缪不擅长说谎,但此时的他几乎是瞬间就在脑子里组织好了措辞:“孩子和我血脉相通,他能为我提供修复的源力,而这种提供方式,需要你的参与。”

“抱歉,这个要求过于冒犯,”他忽而紧张起来,“辛仪,你当然拥有拒绝的权利……”

辛仪摇头:“不,我很庆幸能帮到你。”

她无法剖析自己对塞缪的复杂情感,犹豫过后,是不会后悔的应承。

塞缪想过她会拒绝,也想过她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但没有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欣然姿态应下。

他试图在她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勉强的情绪,她看起来却比他自己还要坦然。

“塞缪长官,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她状似轻松地说。

直白的话语逼得塞缪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他失礼地没有直视对他表现出关心的女性,只是低声地道谢。

气氛陡然怪异起来,似是暧昧,又似是尴尬,正逢小圆捧着落花进来。

落花的糜烂气息弥散开。

“天气变冷了,花房里的花凋落了很多,”机器人不能感知到气氛的凝滞,“辛仪,你之前说的鲜花饼,可以教教我吗?”

辛仪说:“可以尝试一下。”

p?s:超长的假期快乐!你们都放够七天了吗?

20 触碰

辛仪没做过鲜花饼,她只是偶然看见过食谱,就把方法记了下来。

塞缪也没有做糕点的经验,在一旁站着,偶尔帮辛仪递一下用具。

忙活了一早上,终于做出几个卖相还不错的鲜花饼,只是一尝,却都是苦涩的。

塞缪伸出手虚虚地环着她的腰,轻声问道:“累了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有点。”她应道。

孕期身子渐渐重了,腰酸变成了常态,辛仪伸手去揉,指尖不经意地触到坚硬却温热的、人的指骨。

青涩、试探的眼神也在不经意间触碰。

此刻如触电一般地缩回手好像突兀得奇怪,辛仪自然地变换了手的方向,转而贴着自己的腰,边说边往外走:“好像有点困了……”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私密事,所以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说起两具躯体触碰瞬间的,心脏的狂跳,脊背的僵硬。

小圆抬头看了一眼仍笔直地站着不动的青年,问:“塞缪你不陪辛仪去休息了吗?”随后低头自顾自的收拾着桌上的残骸。

辛仪听见了,但不敢回头。

塞缪仿佛才回过神,朝外大跨了两步,走到了她的身侧,看见她低垂的头,只关注脚下的路。

他无声地动了动唇,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沉默地跟着她,像影子,像守卫。三彡'01;㈢949.㈢整'理

这一段路很长很慢,辛仪以为自己是比较镇静的那个,那股诞生于指尖相触的悸动却久久未歇,一直到进了房间,塞缪注视着她躺下,眼睫颤抖着阖上,黑暗袭来,她才得以舒心。

塞缪习惯了在一旁看书,只是现在,文字好像乱成一团,看不进眼睛里。

他这才意识到,他和辛仪的关系并不单纯了,理不清开端,也猜不到结局。

经历了一夜的食人蝎的追杀之后,赫伦终于找到一片水域,就算水里有更恐怖的不知名生物,他也认了,至少不会像食人蝎那样一点点地啃噬他的肉。